看着一言不发的毌丘甸,钟会又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憧憬,大概意思就是很期待能跟毌丘甸一同工作。他也并不询问毌丘甸是否愿意。就在钟会在这里大谈未来的时候,钟会所带来的甲士们却开始逐一盘查毌丘甸麾下的众人。钟会认为,毌丘甸这里应该是有条大鱼的,这条大鱼很可能与曹髦有关。看到这一幕,毌丘甸的眼里没有半点担忧,很是坦荡。钟会有些狐疑,难道,那条大鱼跑了?不可能啊,除非他一早就逃,否则,这些时日里那般盯着,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呢?可事实就是如此,在经过了层层盘查后,小校确定,毌丘甸的府内没有多出哪个人来,奴仆的信息与过去的信息匹配,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河北口音的,几乎都是淮南口音。他们又将毌丘甸的府邸内内外外的搜查了很多次。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钟会脸上的笑容顿时少了一些。他看着一旁的毌丘甸,摇着头说道:“自从这陛下进入洛阳之后,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控制,变得不可预测....当真是令人惊诧啊。”“陛下这般年纪,文采那般出众,谋略又如此高超....实在令人仰慕。”毌丘甸忽然开口说道:“此非谋略文采,实得道者也。”“君不闻,得道者多助的道理?”钟会咧嘴笑着,“若是这般说,那大将军岂不是最得道者?天下愿意相助他的人何其多呢?”毌丘甸只是一脸平静的与他对视着,却没有继续反驳。“也罢,请您现在就跟着我前往大将军府吧,这处府邸,实在不堪,怎么能配得上您呢?大将军自有赏赐!”钟会再次拉起了他的手,毌丘甸却看着自己那些麾下,问道:“那他们呢?”“您不必担心,您很快就能与他们相见。”当钟会拉着毌丘甸上了马车之后,甲士们则是开始了对他府内的“抄家”,这是怕对方在府内偷偷留下什么信息。毌丘甸上了马车,脸上也没有什么惧怕。钟会带着他,一路来到了大将军府。可是,前来迎接他的人并非是司马师,而是司马昭。司马昭的缺点很明显,优点也很明显。面对这位“大敌”之子,司马昭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敌意来,很是热情的拉着对方的手,眼里满是欣赏。“我与您同朝为臣,却没有多少时日相见,实以为憾!”“不愧是征东将军之子啊,果真英杰!”“来,来,请进。”司马昭若是作为一个守成之君,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能用人,能听劝,就是遇到大事时会很慌乱,乱出招。三人一同进了内屋,司马昭坐在了上位,毌丘甸和钟会一左一右坐在了他的身边。“子邦啊...庙堂里小人极多,总是有奸贼想要行离间之毒计,实在令人愤怒。”“我对征东将军,向来是极为仰慕的,总觉得,以他的才能,应当进入庙堂,位列三公。”“当今的司徒公,年纪已经很大了,前些时日里,又因为事情太繁杂,病倒在榻,已经有好几天不曾露面。”“我听闻,陛下非常的信任征东将军,多次对左右谈起他的功业。”“我准备上书皇帝,请求以征东将军为三公之首,辅臣之先,以他为司徒,我大魏定然兴盛啊!”司马昭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憧憬,好似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毌丘甸暗自冷笑。即使这些时日他被盯着的很厉害,也得知了庙堂里的一些事情。高柔因为压制群臣上进的缘故,名声遭受了冲击,很多人都在背地里骂他,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无视贤才们的利益。毌丘甸还在思索司马家为什么要对自己的盟友出手。现在是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的父亲腾位置啊。以司徒之位来待你,这诚意算不算大?你不愿意来?那你是什么意思?毌丘甸一言不发,神情依旧冷漠。司马昭很是诚恳的说道:“子邦啊,征东将军已经位极人臣,建功立业,扬名天下,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再往前一步,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我兄长对您是非常重视的,他说,愿意将最小的女儿许配给您,与毌丘家代代联姻结好。”“我们很快就要进行爵位改制,以征东将军的威名,以您的贤名,父子二人共进爵,这也未必不可啊。”“到时候,征东将军定然是最先封赏的。”“征东将军年纪也大了,若是需要地方来修养,整個大魏,任由他挑选,多少土地,都可以作为他的食邑!”“您也可以继承征东将军之志,往后的淮南军务,照样可以由您来执掌啊!”司马昭的眼神极为热切,死死盯着面前的毌丘甸,恨不得将心腹挖出来给他看看。如今司马家的情况非常不乐观。最大的威胁是毌丘俭。对上他,司马师都不敢说自己有必胜的把握,何况现在司马师病重动刀...若是司马师不在了,谁来跟毌丘俭对打?司马昭??司马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