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的脸色通红。这是在要挟老夫??当真以为乃公是好欺的?把我当郭德和贾充了?!钟会长叹了一声。“我担心您会误会,特意将贾充从牢房内带了出来,您且稍候。”钟会看向了门口的甲士,叫道:“去将贾充给我带进来!”甲士走了出去,高柔依旧是不为所动。伤痕累累的贾充被带到了此处,看到面前的两个人,贾充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他并不愚笨,自然是明白了钟会带自己前来的目的。想到触怒这位司徒公的后果,贾充的眼里满是惊惧。他看向了钟会,钟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神色却让贾充想起了司马师。贾充绝望了。他没有选择!他猛地跪在了高柔的面前,痛哭了起来。“司徒公啊,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您所交代给我的事情,被大将军所知晓了....请您宽恕,我并非是不忠不义之人,我还有老母要奉养....”钟会皱起了眉头,站起身来,大声的质问道:“司徒公交给你的什么事情?”贾充赶忙说道:“司徒公令我挑拨陛下与大将军的感情,引起两人的冲突,好取代大将军的位置,他还答应我,事成之后,要封我为公爵。”或许是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推脱,贾充索性心一横,按着钟会的命令,将高柔牵扯了进来。此刻,高柔的脸变得极为难看。作为当朝司徒,服侍了多个皇帝的群臣之首,高柔坚信司马师不敢对自己下手,可贾充这番栽赃,也能对他的名誉造成一定的打击。甚至给了司马师一个处置掉自己的机会。高柔一生刚烈,在年迈时却选择了龟缩。彻底改变他性格的人,并不是司马懿,而是司马师。当初支持司马懿,是因为利益相同,而跟随司马师,除却利益相同之外,还是对他有些忌惮,司马师的杀性比司马懿还要重!司马懿起码还会赦免一些有罪之人,用来展现自己的仁德,可司马师从不赦免任何人,除非是能从此人身上抽取什么利益。看着高柔的脸色,钟会朝着甲士挥了挥手,让他们拖走了贾充。贾充犹如一条死狗,浑身哆嗦着。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将高柔得罪狠了,往后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了,这庙堂里,大概是没有自己的位置了,除非,能通过夫人联系到车骑将军!对啊,自己还有妻族!!贾充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另外一根救命稻草,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贾充被拖走之后,钟会继续看向了高柔,劝说道:“司徒公啊,庙堂之内,您的资历最深,威望自高,您已经是人臣之极了。”“庙堂里的群臣都听从您的话,都认可您。”“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高柔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你以为,光凭着那狗贼的胡言乱语,就能对付老夫吗?!”“痴心妄想!!”钟会赶忙站起身来,很是委屈的反问道:“司徒公为什么要这么想呢?贾充陷害您,这也不是我所吩咐的,我只是为大将军办事而已。”“仲父,您与我阿父的私交很好,原本大将军是派我前来,想用贾充来拿捏您,逼迫您放弃庙堂的位置,我主动接下了差事,来到这里,还是那句话,我是来帮助您的!”“呵呵,好犹子,你打算如何帮助我呢?”“当今大将军对您忌惮,只是因为您的名望太高,群臣对您太敬佩的缘故。”“不知司徒公可知道汉初酂侯自污的典故?”“当初的酂侯,与您何其相似啊?名望无双,天下敬仰,可这样的名望,对您来说,难道是什么好事吗?”“您已经是群臣之首,爵位很高,子孙都已经得到了爵位,家族的势力,是其余人都比不上的,大将军的身体越来越差,而您却很硬朗,司徒公,您明白我所说的吗?”高柔这次似乎才听进了钟会的话,他有些迟疑的坐了下来。“征西将军派人来见您,您竟然将他的人轰了出去,您说,大将军如何能放心啊?”“仲父,我是真心为了您啊。”钟会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大将军的眼瘤崩裂,需要动刀切除!”“他迫不及待的办这件事,就是因为您先前对征西将军所做的事情。”“仲父,大将军临死前的反扑,定然会十分可怕。”高柔在庙堂里也有自己的耳目,而司马师的病情,只是天下人都在关注的事情,高柔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此刻,他瞪圆了双眼,逐渐理解了这一切!司马师这是快不行了,临死之前,想要替弟弟干掉自己这個能抗衡他们的势力吗?!看到高柔眼里的惊惧,钟会赶忙说道:“可这是一个好机会啊!”“我知司徒公为人刚烈,勇武非凡,可是现在,绝对不是逞勇斗狠的时候,您可以以退为进,现在大将军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群臣逼迫他们上进的事情。”“我听闻,有一两个大臣劝进,可以拒绝他们,而若是全部的大臣都劝进,那就得顺应天命。”“若是您能代替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