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月拢了拢外衫,没好气的开口:“顾大人真应该改一改这翻窗的行径。”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顾府,不是他们宁远侯府呢。
顾南钰隔着昏暗的夜望着她,把手边的盒子递过去:“来给你送东西。”
傅宁月走到桌前坐下,烛火晃动,打开盒子的瞬间,珠花上裂开的一角用的宝石镶嵌连接,这一瞬间有些灼眼。
傅宁月有些意外,她以为顾南钰多半是把这个给丢了。
“你上次来大理寺时落下了,昨日让顾肆给你送过去,你不要,我就给你送来了。”
昨日送的是珠花?
傅宁月一双明眸压下几分异样,随手把盒子给盖上了,“一朵珠花而已,丢了就丢了,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她看的出来,珠花摔落在地肯定坏了。
是顾南钰修的?
他何必费这般功夫。
顾南钰沉默一瞬:“你的东西,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傅宁月坐了下来:“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你也该走了。”
顾南钰嗤笑出声,唇边漾出两分轻笑:“对我这么狠心,我这茶都是喝的凉的,不容我歇一歇么?”
实际上,他发觉傅宁月除却对侯爷与他的兄长弟弟,对旁人一惯都是能狠心的。
尤其是对他。
傅宁月心头沉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垂眸,指尖在被壁上轻轻研磨,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南钰的眸光探了过来,含着笑意问:“为何不收我让顾肆送来的东西。”
他说的是珠花。
傅宁月暗暗绞了两下衣袖,语气冷下去:“为何要收。”
顾南钰诧异一瞬,明显察觉到她对自己的疏离,较之从前更甚。
他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并无什么事发生,只是你我这段时间走的太近了。”
顾南钰这时又笑出声,黑湛湛的眸子透出晦暗不明的光,声色沉沉道:“走的太近,你一开始要与我合作时,可想过走的太近了。”
他不明白。
姑娘家都是这样吗,前几天这样想,过了几天,想法就变了。
顾南钰实在摸不透她心里在琢磨什么。
顾南钰的质问声如同石头一般一下下砸在了傅宁月的心上,她从前也不是如此扭捏矛盾的人。
可是这次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傅宁月攥紧了手,红色寇丹的指甲陷进了掌心。
她有些难受,说不出是哪里难受。
见她不说话,顾南钰将珠花盒子捞了回来:“你既不想要了,就留给我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顾南钰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毫无动静。
傅宁月盯着他离开的窗口,许久后才起身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轻纱帐幔,却毫无睡意。
这一夜,注定难眠。
接下来的几天,顾肆和顾玖发现,自家大人心情不太好。
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很不好。
平日里大人行事严苛,不允许出任何一点差错,对手下人要求也严格,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训。
但这两日,众人被训的次数明显上升。
两个侍卫守在公廨外,悄默默的讨论着缘由。
“大人是不是和傅姑娘吵架了?”顾肆疑惑。
自从前两日大人去了宁远侯府一趟,回来后,不仅把傅姑娘的珠花带了回来,还带回来了一身怨气。
不错,就是怨气。
他什么时候在大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活脱脱就是一个被辜负的伤心汉才有的表情。
顾玖平日里不爱同顾肆说这些事情,眼下情况特殊,听着顾肆的猜测,他忍不住点头:“看着像。”
顾肆摸着下巴:“大人怎么会和傅姑娘吵架呢,是不是大人惹傅姑娘不开心了?”
“我看不像,若是大人的错,为何他一身怨气。”
顾肆讶然:“你也看出来了是吧,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顾玖:“要不然你去问问傅姑娘怎么回事?”
顾肆斜了他一眼:“都说你是个木头,我怎么觉得你比谁都精呢,凭什么我去啊,你怎么不去。”
顾玖坦然:“我没跟踪过傅姑娘。”
顾肆眼睛瞪的更大:“什么跟踪,会不会说话,我那是奉大人的命调查保护傅姑娘,到底嘴里怎么那么难听呢。”
顾玖:“是啊,我不会说话,所以你去。”
顾肆:“……我也不去。”
你推我阻的二人在午后就因为找卷宗时出了差错被顾南钰训了一顿。
二人又开始商议到底是谁去问个清楚。
与此同时,风头正盛的煜王府,还没彻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