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错这种事,只有身份相当的人才会论,侯府多尊贵。”
幺娘闻言,靠在了祁炜怀中:“难怪这个傅姑娘如此刁蛮任性,林姑娘竟与这样的人交朋友。”
她话里指着傅宁月骂,连带着林谷也没放过。
林谷生的貌美,幺娘容貌再好,这么多年乡野的粗茶淡饭过来的,又是猎户出身,言行举止没有世家贵女的优雅贵气。
哪怕祁炜夸她落落大方,毫不扭捏,现如今的她再听到这话也指挥觉得他是意有所指。
幺娘对差一点儿成了祁炜正妻的林谷充满敌意。
“罢了,不想她们了,今日你的首饰还没置办好,等过两日再陪你出来,我回去要温书了,若是让娘知道我又陪你出来,怕是又要唠叨。”
幺娘要成亲,这些年靠着祁炜给的银子攒了不少,嫁妆自然是要置办的,否则进了府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本就叫人笑话的日子岂不是更加丢人。
“相公辛苦了。”幺娘盈盈的看着他,不由的心疼。
祁炜有才,还常常读书到深夜,第二天又起的早,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幺娘是看在眼里的。
祁炜看着她,女子先前因为委屈而爬墙绯色的脸颊这会儿正是最好的颜色。
加上她们又许久不曾亲近,好不容易得空,温香软玉在怀,祁炜难免意动。
幺娘又如何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热。
稍稍这么一思索,她便主动仰头。
回府的路上一路平稳,并不颠簸,驾车的小厮听着后头传来的靡靡之音,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回到府上时候,二人又在马车里头待了许久,丝毫不知道,即将迎接她们的是怎样一场风雨。
祁夫人坐在大堂内,总算是听下人说祁炜回了府,却没到她这个娘亲跟前来请安,反而直接回了书房。
她怒拍了一下桌案,盯着正院前头由丫鬟搀扶回来的女子,目光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个小贱人倒是会哄,我儿一心读书,都被他哄的忘了正事儿,他这是怕回来了被我念叨,躲着我呢。”
嬷嬷道:“夫人多心了,公子向来孝顺。”
“哼。”
说话之间,幺娘已经进了厅堂,小心翼翼的对着她迎礼。
女子的发丝有些凌乱,面上的潮红用脂粉遮了一层又一层,才勉强盖住原本的颜色。
祁夫人目光随即,一眼瞧见她领口上半露的一点深色。
她大怒,“周氏,你简直放肆!”
幺娘心中骇然,扑通跪在了地上:“不知幺娘做错了什么,惹的夫人这般生气,还请夫人息怒。”
这时老嬷嬷自然也看见了她领口露出的痕迹,大手一挥,让周遭的下人退了出去。
“你可知炜儿开春就要考试了,竟还缠着她陪你一个妇人逛脂粉铺子,好大的脸,你说说,今日你都得罪了谁?”
她讨厌这个未来儿媳妇,要不是外头的流言蜚语疯传,是断断不会忍受这么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进门的。
是以,她处处找幺娘的错处,关于她每日的动向,也是安排了下人暗中监督。
幺娘脸色一白,怎么也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自己才回来,夫人就知道了。
“幺娘知错了,还请夫人看在公子的份儿上,饶恕幺娘。”
她不敢辩驳,祁夫人心狠,她这会儿要是敢出声为自己辩解,迎来的会是更重的惩罚。
祁夫人盯着她,心道她还算识相。
再识相也没用,最让祁夫人生气的事,两人都到府上了,还不下车,青天白日的在马车里头厮混!
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被周幺娘一步一步拖下了水,祁夫人如何能忍,当即下令:“你如此不懂规矩,想来还是这段时间太轻松,从今日起,每天早上寅时你便过来,孙嬷嬷和余嬷嬷会教你规矩,我会亲自监督,什么时候把规矩学好了,你便可不用过来了。”
幺娘听着这话,险些吐血。
寅时就要起来,这个时候只怕大公鸡都还没放打鸣呢。
这老太婆竟也敢说。
她暗暗骂了祁夫人两句,面上无比恭敬的应道:“幺娘知道了。”
祁夫人哼了声,问:“前两日教你的步从容可学会了,走两步看看。”
幺娘咬牙起身,收敛着步子缓缓的走着。
她学的不精,时间又短,乍一看从前的落落大方也没了,世家的优雅从容也没了,反而不伦不类,有些滑稽。
祁夫人看的两眼发黑,又是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边傅宁月回了府,将记忆中的菜谱给写了下来又拿去让厨房的人按照上面写的开始做一桌子,尝尝味道。
春喜则去忙着做桂花栗粉糕,闲下来的春若打算去帮忙,外头的门人就来了。
隔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