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指望她能做什么,只是看着傅雪依心堵,我开心罢了。”
这番话说的任性。
春喜不由的笑了:“小姐开心,我就开心。”
“小姐,三公子来了。”春若提醒道。
几人抬眸看去,就见少年如挺拔的杨树一般走近。
傅宁月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苦恼。
南山洞书院的先生给这小子放的假也忒久了,这都七八日了,怎的还不用回去念书吗?
当然,这话傅宁月可不会当着穆笙的面儿说出来,免得又让他唠叨。
可即便她不说,穆笙看着她怅然的神色已然看了出来,失笑道:“阿姐怎么见了我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这般苦恼。”
傅宁月笑笑:“怎么会。”
穆笙眯着眼睛,就近坐下,仿佛猜透了傅宁月的心思似的,“我们先生说了,我向来勤学,从来不会落下功课,这次家中出了大事,我又不用参与秋闱,特意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
少年一边说着,还顺带夸了自己两句。
傅宁月满心都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上。
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小子还要在家继续待七八日。
傅宁月眨了眨眼,头顶碧蓝的天仿佛都被灰暗的颜色蒙蔽了。
南山洞书院的先生莫不是想躲懒。
“原来是这样,也是,你读书辛苦。”
苦恼归苦恼,高兴也是有的,只要她的好弟弟莫要在她耳朵边上继续唠叨,或是继续猜测她和顾南钰之间有什么就好。
“好像后日秋闱就开始了,阿姐,到时候咱们出城玩儿吧,带上侍卫,我们去放纸鸢。”
这秋风和煦的日子,最适合去郊外放纸鸢了。
傅宁月略一思索,答应了下来。
出去玩最能放松,到时候他应该不至于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转眼开考,穆笙早早的同宁远侯报备过去城外游玩的事,处于二人的安全考虑,宁远侯特意拨了两个侍卫过来。
加上原本暗中保护傅宁月的侍卫,阵仗就有些大了。
一辆马车都坐不下。
毕竟从侯府到城外还有一些距离,若是步行,必得要耽搁不少时辰。
两辆马车自侯府中出发。
傅宁月与穆笙一辆马车,随行的还有春喜。
驾车的则是老花。
原本驾车的是林夏师不假,考虑到林夏师嘴巴不严,傅宁月就勒令他不许出府。
穆笙眼睛毒辣,心思又转的快,防止他看出什么端倪,原本想带着春若一起,最后也没带。
秋日里的风景不比春日差,枝头泛黄的叶梢,遍地的草仍旧是青绿色,天高云淡,林子里划过一阵阵的微风,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时节。
一路上,便有不少马车与他们同行。
看马车上的标志,多数都是认得的。
“那是威远伯府的马车,还有罗将军家的马车,小姐快看,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
春喜把半个脑袋探出窗口,细细数着前后的马车。
听到礼部尚书府,傅宁月微微扬眉:“不知道是不是和阿谷是同一个目的地,若是去的同一个地方,咱们还可以结伴而行。”
傅宁月与礼部尚书府的二姑娘林谷是好友,算是知心知意的手帕交。
当初宁远侯还不是侯爷的时候,就住在林谷家隔壁,两家是邻居,后来宁远侯立下战功,景帝赐了宅子,这才分开。
不过傅宁月与林谷一直有联系,这段时间因为事情多,倒是来往的少了。
再加上林谷的长姐几个月之前出了事,两边都不方便互相打扰。
春喜闻言再次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看来是不必了,林姑娘的马车转弯,好像失去寺庙祈福的,说起来,也不知道林大姑娘现如今如何了,身体好了没有。”
“心病还须心药医,即便身上的伤好了,只怕心里的伤也难以治愈。”傅宁月提起此事,忍不住叹气。
林家两姐妹,都是好性子的人。
林谷的长姐林苑有一个未婚夫,名为秦玖,乃是与他门当户对的镇远将军府家的大公子,二人自找情投意合,这桩婚事亦是双方父母商议过后,知道儿女心悦对方才订下的。
偏偏天不遂人愿,四个月之前,恰好是傅宁月重生回来的前一个月。
林苑姐妹俩出门逛花会,不曾想林苑让一群歹人给盯上绑走,林谷也受了伤。
秦玖得知此事亲自带人出去救,没想到遭到了歹人的暗算,一箭射去,正中秦玖心口,当时的情况傅宁月不曾亲眼看到,但听林谷说。
秦玖就死在了林苑的眼前,温热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少年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被歹人所害。
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