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我院儿里的方嬷嬷出去采买的时候偶然听说来的。”傅宁月笑的无辜,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反问:“二哥的意思,是我故意派人盯着傅雪依?”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了,历长峥忙否认:“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从前竟不知道,二哥与傅雪依的关系竟这么好,今天审问时,还帮着她说话。”
傅宁月故意语气往冷了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没想到你能想的这么周全。”历长峥自知说错话,少女的气愤在他来看不过是姑娘家不如意耍小性子。
这么给自己甩脸色看反而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是二哥说错话了,二哥给你道歉。”
傅宁月看着那张笑脸,明明是真的将自己如亲妹妹看的哥哥,无论是眼神还是形容举止都挑不出一点异样来。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杀他兄长,父亲,弟弟,亲眼看着她被宋邀云所杀,而他自己则用一家人的死作为垫脚石,从此平步青云。
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令人不捉摸不透。
她轻轻扯了扯唇角,算是原谅。
历长峥知道她这会儿心里不痛快,自己还有事,也就没有多留,同她告别之后就匆匆离开。
望着历长峥离开的背影,傅宁月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放的久了,这会儿入口已经凉了。
她把消息透露给历长峥,想必他现在离开,就为了给宋邀云通风报信。
到时候,一定会有人半路截杀。
好二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历长峥没有离开侯府,而是在厅堂去见了宋邀云与他的父亲。
这边长辈说话,历长峥给宋邀云使了眼色,二人一同去了外面庭院。
不久前审问犯人时留下的血泊,这会儿已经比下人洗刷干净,看不出一点儿血色痕迹。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却经久不散,直往人鼻腔里冲。
两人短暂的交谈过后,宋邀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历长峥,你别忘了,你与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都是为五皇子做事的人,你又何必——”
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历长峥的冷嗤:“你说错了,我与你从来都不是一条船上的,之前的事,我是看在五皇子的面儿上不与你多计较,你自己管不好自己的女人,还想替五皇子做事?”
……
这边,傅宁月正注意着历长峥的动静,外头的守门人匆匆忙忙拎着一篮子的蜜饯来报,说是有个姓顾的年轻人送来的。
“姓顾?”春喜接过蜜饯盒子,有些意外的看向傅宁月。
据她所知,小姐认识的姓顾的,也就大理寺那位和他的侍卫了。
“是啊。”守门人点头,“那人说小姐在他们店里订了蜜饯,特意送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春喜收下蜜饯盒子,打发走守门的小厮,打开盒子的瞬间,酸甜的清香气就扑了过来。
“小姐,是梅饼和蜂糖糕,没想到顾大人这么有心,您快尝尝。”
看着因为一盒子蜜饯就高兴的直咧嘴的小丫鬟,傅宁月有些无奈,她伸手在蜜饯盒子里扒了扒。
在小丫鬟震惊的目光下,从盒子底下找到一封信。
她露出果然的表情。
春喜惊呆了:“小姐,你怎么知道顾大人会在里面塞了信啊。”
“你觉得顾南钰闲得慌没事儿给我送蜜饯?”
想到顾南钰,傅宁月又想起他说的话。
原本安稳的心境又有些纷乱起来。
她到现在都想不出顾南钰到底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定然是糊弄她的。
一定是这样!
春喜眨了眨眼,随后点头:“为什么不会,奴婢瞧着顾大人对小姐挺贴心的啊,不过也奇怪,顾大人直接送信过来就好,怎么还遮遮掩掩的啊。”
傅宁月想翻白眼儿了。
“你要是喜欢,都给你。”她把盒子推过去。
春喜嘿嘿笑了,又把盒子推回来:“这是顾大人送给小姐的,奴婢可不敢吃,奴婢去拿罐子把这些蜜饯装起来,这么多,不知道要吃多久呢。”
傅宁月:“……”
她打开信,顾南钰言简意赅,让她不要担心,傅雪依的事,他会帮自己。
傅宁月没来由的觉得脸颊热的慌。
依稀记得这厮好像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来着。
等看完了信,傅宁月盯着上面的字迹,心绪不宁,直接胡乱揉了一把。
那封信很快被揉成一个团。
她抬手都要丢了,想想还是不行,把窗边的烛火点燃给烧了才罢休。
这样的小事她当然能处理,顾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