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依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捂着肚子,声音僵硬。
宋二夫人冷笑:“何必装蒜,我们侯府绝对不能出一个杀人犯,幸亏你如今还未扶正了,你自己选个死法儿吧,这已经是我们侯府仁至义尽了。”
“娘,我还怀着孩子呢,我肚子里的可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孙啊。”傅雪依慌乱不已的跪了下来,“娘,难道你想要让我一尸两命么,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胡乱给我定罪的。”
“什么都没做?”
听到这话,宋二夫人直接笑了:“无风不起浪,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成,那几个歹人都招了。”
招认?
傅雪依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就算招认了找的也是荆嬷嬷,与她有什么干系。
“无论他们招了什么,都不是我,难不成他们亲口说是我不成?”
傅雪依抵死不认。
宋二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泪汪汪的女人,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嫌恶的从她手中拽回了自己的裤角。
“你该庆幸这会儿还没有大理寺的人过来把你带走,你一死,这件事就算了了,好歹能保全你自己和侯府的名声,若是被查出来,你以为还能继续过好日子?”
哪怕傅雪依是宁远侯府真正的千金,干出了这种事,她也绝对不会留这样一个儿媳祸害家里。
俗话说的好,妻贤夫祸少。
这还没有扶正呢,就幺蛾子不断。
宋二夫人无比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为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心软松了口,让她进了安远侯府的门。
傅雪依死死的咬着嘴唇,眼中盈出不甘心的泪水。
“不行,我不能死,娘,你怎么这么狠心,即便是律法也会对有孕妇人网开一面,您这是滥用私刑。”
“哼,即便是我用了又如何,我这是清理门户,即便是三法司上门我照样有的辩,来人啊,把她给我押住了。”
傅雪依惊恐后退。
几个粗使婆子直接上前,轻松将她钳制。
宋二夫人直接在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吩咐下去:“她不选,就由我这个做婆婆的来选,去把那杯毒酒端过来。”
毒酒省事,一杯下肚,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能轻松去除。
宋二夫人想到此处,捏紧了帕子。
傅雪依看着越来越近的酒杯,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呢。
好不容易斗过了傅宁月嫁到安远侯府,与邀云哥哥在一起,为了她母亲都被斩首了,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叫她如何甘心。
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你们放开我,我可是宁远侯府的人,我大伯父是宁远侯,你们想杀我,就不怕宁远侯府上门来问事吗?”
“现在想起来宁远侯了,当初你勾搭我儿,欺辱傅宁月的时,可曾想过有今天。”宋二夫人冷冷说着,心下一狠:“把酒给我灌进去。”
即便这是做孽的行径,她也要替儿子把这个祸害给除了。
就是可怜了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下辈子可要睁大眼睛找个好人家投胎,万万不要再遇上傅雪依这样的女人做母亲了。
宋二夫人口中默默念着佛经,企图以此来减少心中的罪恶。
“是。”婆子厉声应了。
眼看着毒酒就要送过来,一道凌厉的身影如风一般的闯了进来,一脚将端着毒酒的婆子给踹飞。
“你们在干什么?”
男子声音带着怒火,俊秀的五官因为眼前这一幕而扭曲起来。
屋子里的婆子愣了愣,“大,大公子。”
看到宋邀云忽然出现,婆子们手劲儿下意识放轻了。
傅雪依忙趁此机会扑进了他的怀里。
“邀云哥哥,娘要杀了我,她还要杀了我们的孩子——”
她哭的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心下骤然松了口气。
宋邀云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没事儿了,我来了,不会让你有事的。”
宋邀云对傅雪依到底是有几分真感情在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情不自禁的就与她在一处。
宋二夫人遣退了周遭的下人,才是呵道:“邀云,你可知她做了什么,买凶杀人,与她那个被处死的娘一个德行,这样的人,如何能继续在伺候你身边。”
宋邀云在回家的路上就听人说了这件事,虽恼怒傅雪依的鲁莽,却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
“雪依也是有苦衷的,娘,你就别为难她了,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件事解决了,即便你让她自尽,难不成宁远侯府就会罢休?”
“我看你是被这个贱人迷晕了头了,自古以来,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