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顾大人可真好,方才要是没有顾大人在,奴婢都不敢想呢。”
“我原本也能躲过去的,谁叫你扑过来。”傅宁月语气虽埋怨,看向小丫鬟的眼神却带着两分无奈和暖意。
春喜替她换下破裂的衣裳,小声嘟囔着:“小姐还说,你是我的主子,奴婢当然要保护主子,更何况,若没有小姐,奴婢小时候就已经被厨房的管事打死了。”
春喜年幼时候瘦的没个人形,半夜去厨房偷了两个冷馍,还没吃上两口就被管事的当场拿住,说要拿她杀鸡儆猴。
幸而傅宁月夜半时饿了去厨房叫人,看到这一幕将人给救了下来。
“小姐,以后你可千万要离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远一些,免得再有像徐莹这样恩将仇报的。”春喜语重心长。
“是是是。”傅宁月笑呵呵应着。
“顾大人就很好,小姐以后可以和顾大人多多来往。”提到未来姑爷,小丫鬟顿时眉开眼笑。
傅宁月嘴角抽了抽,佯装严厉:“多嘴,这种事如何能开玩笑。”
她和顾南钰来往,不过是当初双双被下药,有了肌肤之亲后的权宜之计罢了。
春喜撇撇嘴,声音也小了一些:“顾大人确实好嘛,小姐你不是也……”
傅宁月侧目睨了小丫鬟一眼。
感觉到自家主子的不悦,春喜识趣的闭上嘴巴。
“以后这些事不要再说,让人听去了,我和顾大人都不好过。”
她可以纵容春喜很多事,唯有一点不可以。
嘴上没了把门,是会惹祸的。
春喜点点头:“奴婢知错了,小姐别生气。”
傅宁月穿上外衣,将头发从衣服里面拨出来:“我不是生气,只是如今京城事多,父亲手握兵权,又得今上重视,与顾大人这样的人来往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嚼舌根。”
若非如此,她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连出府的时候只带春喜一个,还要在附近的巷子里兜转两圈。
“日后,不该说的话不许再说。”
“是,奴婢一定谨记小姐叮嘱。”春喜认认真真应下来。
屋外,听到里面快步靠近的声音,顾南钰神情复杂后移两步。
傅宁月推门出来:“徐莹的事就麻烦顾大人了。”
“嗯。”
离开茶楼之后,傅宁月回到府里,继续专心研究起赚钱的门道来。
整顿完铺子手里剩下的现银不过万余两,其中还包括顾南钰给她的银票。
又是几天不出门,傅宁月耳边的消息没断过。
管家婆似的春喜跟在方嬷嬷身边学了不少东西,每天耳听六路,鄙如今天街上卖猪最实惠的屠夫回到家抓到了妻子在家偷汉子,又鄙如哪家的官人去了缚春巷被家里的母老虎抓了个正着。
不过除却这些没用的八卦,还是有些可靠的消息。
厉长峥这两日被叫去了大理寺配合调查,手上职务被转交给闻人将军。
想来他也是大伤脑筋。
神机营副统领的职责可不是虚名,手握实权,厉长峥靠着宁远侯义子的身份争得了这个位置,就这么拱手相让,只怕是要怄死了。
厉长峥不高兴,傅宁月心情便好起来。
宁远侯几天没瞧见自家闺女出门,生怕她在家里闷的慌,与姜执栩一道去了她院子。
“侯爷,大公子。”春喜迎过去。
“姑娘呢?”
“小姐在屋里看账本呢,这两日酒楼的生意好了不少,繁街上的布庄生意一直不好,小姐正考虑要不要关门歇业,换一个行当。”
“一直在看?”
“倒也不是都在看账本,小姐今日寻来了布庄的掌柜谈了一会儿,不过奴婢没有听懂。”
“这么看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当初也不该把事情都让她一个人来。”宁远侯拧起眉头,有些担忧。
姜执栩也心疼,不过他与宁远侯的想法不同。
“小妹多学一门本领也挺好的,累是累了些,我看她在兴头上,一时半会歇不下劲来,父亲也不必太过担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姑娘家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两人说着,春喜推开了书房的门:“小姐,侯爷与大公子过来了。”
傅宁月闻言起身:“父亲大哥怎么过来了,春喜,去把今天才做的桂花芡实糕端过来。”
“是。”
春喜欢欢喜喜下去了。
宁远侯看着瘦了一圈的女儿,眉头皱成了‘川’字,“整天待在房里,怎么也不出去转转,是不是没钱了,没钱了就和爹说,爹有。”
说着,他就从身上摸出两张百两银票。
傅宁月没收:“父亲留着吧,我如今掌家,母亲的嫁妆又都在我手里,根本不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