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通缉犯,又不是曾经的尚书府千金,我图你什么?”
“可是——”柳若还有些犹豫。
有抄家灭族的事情再先,又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这么久,事实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柳姑娘,机会只此一次,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傅宁月淡淡一笑,起身欲走。
柳若挣扎了一瞬,在她快要推门离开的时候骤然出声:“好,我愿意。”
傅宁月停下脚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等会儿我让春喜护送你出去,你躲在我的马车里即可。”
“好。”
柳若也并不是全都信了傅宁月的话。
在她看来,即便自己落得了如今的下场,傅宁月都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拉笼自己,就说明自己身上一定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那她也正好借傅宁月的身份躲一躲。
若是跟着傅宁月,哪怕做一个烧火丫鬟,都比在外面做平头百姓接近宋家的机会要多。
外头,春喜已经等候多时。
魏云如身边的丫鬟早就等不及,被春喜打发走。
傅宁月低声交代了两句,春喜瞬间睁大了眼,有些紧张:“小姐,她可是……通缉犯啊。”
这么做不太好吧。
“我自有安排。”
春喜见她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很快将一身破烂衣裳的柳若给带了出去。
柳若进来的时候是从后巷的一个破洞处爬进来的,出去,自然也是走这条路才不会引人注目。
虽然中间有不少小厮巡逻,好在春喜机灵都应付了过去。
傅宁月在宴上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春喜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定了。
男客这边,宋邀云被几个对头言语调侃了一番,脸色彻底黑了。
“我说宋公子,你怎么不喝酒啊,方才小弟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可不要在意,来来来,喝酒喝酒。”
到底是在国公府的宴会上,宋邀云怎么好闹事,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
“怎么会,来,给我满上。”
几杯酒下肚,宋邀云忽然觉得胸口下,腹火烧的一般厉害。
可他的酒量向来很好。
“宋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才三杯你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啊,以往宋公子酒量在我们之中可是最好的,难不成是近来温柔乡里待的太久,懈怠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酒意上头,再听到这样的奚落,宋邀云哪里能忍得住,啪的一声拍响了桌子。
一众宾客听到这声纷纷转头看向他。
与他同桌的年轻公子们纷纷露出个看好戏的表情来。
素日里受了宋邀云的气不少,上回他出丑没能亲眼看到,这回宋邀云要是敢在魏国公府耍酒疯闹事儿,那才是真的热闹。
就在这时,宋邀云的贴身小厮忽然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满腔怒火的宋邀云当即怔愣住,转头问小厮:“当真?”
小厮点头:“千真万确。”
宋邀云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这种时候不好好的在家里待着又出来做什么幺蛾子。”
“公子还是去看看吧。”小厮劝道。
宋邀云扫了一眼身侧看好戏的几人,自觉再待下去也是没趣,干脆同魏国公告了辞,匆匆离开。
与他同桌饮酒的众人:“……”
“怎么走了?”
“不知道,你方才听到那个小厮说什么了没?”
“不曾,应当是什么急事,真是可惜,原本还想看一出好戏的。”
……
宋邀云出了魏国公府,并没有回侯府,而是径直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客栈。
小厮娴熟懂事的上前引开伙计,宋邀云直接上楼,敲响了最里间的天字房。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家卧床休息了不过二十日的傅雪依。
“云哥哥。”
傅雪依眼眸婉转,水雾朦胧,直接扑进了宋邀云的怀里,“云哥哥,咱们的孩子没了。”
女子的声音娇嗔柔弱,透着无尽的委屈自责。
宋邀云本来一肚子火气,听到这句话,刚准备指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依依乖,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赶忙将房门关上,未免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们俩,“你怎么不在家休息,这时候跑出来做什么。”
他与母亲打听过,女子小产至少也要休息一个月,与寻常足月的妇人生产是一样的,这样才能恢复好身子。
听到‘还有孩子’这样的话,傅雪依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断了线似的大颗大颗往下落。
母亲告诉她,这次小产,她已经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