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盛夏,魏国公府后花园的花开的正艳,贵女们三俩成群的聚在一起,含羞带怯的说着女儿家心事。
魏国公如今已年过六十,后院简单,与夫人恩爱异常,育有一子一女,可谓是京中富贵人家夫妻的典范。
当朝的魏皇后便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女,魏国公的儿子八年前出征北国,战死沙场,留下了两女一子在世。
今日行冠礼的正是年纪最小的三公子。
两位魏姑娘被一群贵女围在中间。
“我听说三公子行冠礼之后,不日就要启程去边疆了,如今战乱已平,要三公子过去做什么?”
“是啊,边疆苦寒,好端端的不如在京城中待着。”
最让这群贵女不解的是,明明世子也是死在战场上的,怎么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还舍得让三公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魏云如坐在凉亭的最中间,笑着解释:“这是我国公府的家训,好男儿自当舍身为国,保护百姓,尽管如今山河统一,他也需要去历练一番。”
魏云意听到自家姐姐的解释,微微抬起了下巴,神色透出两分倨傲,“我阿弟可不同于那些只会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软脚虾似的。”
“云意。”魏云如斥了妹妹一句,随即对众人露出一个歉疚的笑。
傅宁月到的时候,就见到凉亭那边围满了人,而主角,就是傅雪依的两位手帕交。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那不是宁远侯府的傅宁月么,她竟然真的来了!”
上次宁远侯府宴会被傅雪依和宋邀云闹到最后成了个笑话,宁远侯府丢了大人,傅宁月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本属于自己的未婚夫被堂妹给勾搭去了,这傅宁月得多差劲啊。
“要是我啊肯定躲起来这辈子不再见人了,我听说她还当众和宋二夫人提了退婚,这婚约一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未免太大胆了。”
“什么大胆,我看她就是轻浮孟浪,傅雪依都能勾引自己的姐夫,傅宁月还能是什么好人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议论声此起彼伏,尽管刻意压低,傅宁月和春喜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些人怎么这样,明明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小姐你。”春喜气的跺脚。
怎么他们小姐是受害者,到了这些人口中还成了和傅雪依一样的人了。
“不用理会,我们今日是来赴宴的。”
傅宁月早就想到这些人会说什么了,这个世道,对女子总要更苛刻些。
放眼全场所有人,就算提起宋邀云,至多也就调侃两句宋邀云风流。
魏云如在魏云意的提醒下看到了站在花园一角的傅宁月。
略一沉默后,她示意众人禁声,起身就要去迎。
魏云意直接拉住了她:“姐姐干嘛过去招待她,你忘了雪依如今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别理她就是了。”
魏云如睇了妹妹一眼,提醒道:“她与在座的各位不一样,她这次,是代表宁远侯府来的,可不是被长辈带来的。”
也就是说,今天这样的场面上,傅宁月的身份和在座各位的母亲一般重要。
作为主人家,魏云如自然不能怠慢了。
众人恍然。
经她这么一提醒,魏云意也反应过来了,尽管不情愿,还是跟着魏云如过去。
“傅大姑娘,许久不见。”魏云如走到她身前。
两人互相行了个平辈礼。
略寒暄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魏云如两姐妹便去了前厅。
傅宁月代表着宁远侯府,理应跟着去拜见。
大周民风算不得多开放,这样的宴会,自是要男女分开。
傅宁月刚进厅堂,热闹的气氛就凝窒下去。
原因无他,宋邀云刚好带着礼物来拜见老国公和夫人,一屋子的宾客,两人也算是打了个照面,原本喧闹的场景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有热闹可看了啊。
然而,傅宁月目光自宋邀云身上略过,就跟没看见似的,径直朝着老国公和国公夫人走了过去。
“晚辈傅宁月,见过国公爷,国公夫人,今日家父事忙走不开,便由晚辈代为出席。”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对视一眼,忙请人起身:“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令尊身体如何啊。”
“托了国公爷的福,都很好。”
眼看着人家一点儿没在意,众人的目光唰一下看向了宋邀云。
有好奇,嘲笑,也有幸灾乐祸的。
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看门道。
宋邀云平日里在京中口碑很不错,谁能想到私下里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也是奇怪,未婚妻可是宁远侯府的嫡长女,其父亲手握重兵却深得陛下圣心,娶回了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