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丫鬟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刘茹气道:“是聋了吗,还不快去!”
丫鬟心莲屈了屈膝,委屈解释:“先前奴婢去厨房问了,他们只说如今府中开支过盛,账房那边不给支银子。”
如今的账房,可是被大小姐握在手里的。
刘茹闻言大怒,“岂有此理,雪依如今身体正弱,府中又不是揭不开锅了,连血燕都喝不起,你亲自去账房处要,就说是我吩咐的。”
心莲得了话,立刻照做。
片刻过后,小丫鬟红着眼回来了:“夫人,账房那边说,咱们大房开支最多,若想要血燕,叫咱们自己掏腰包。”
“什么!”刘茹陡然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冒着火星子:“这个傅宁月未免欺人太甚,才掌家就敢如此苛责我们大房,不行,我要去。”
“娘。”
刘茹的话被傅雪依一声虚弱的喊打断。
“怎么了怎么了?”刘茹矮身坐了回去。
“现在不是纠结一碗血燕的时候,傅宁月如此嚣张,不过就是看我名声尽毁,所以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定亲。”
尽管母亲不说,傅雪依还是能感觉的到,外头的流言必然是满天飞。
当日来的宾客位高权重者比比皆是,更别说小厮丫鬟不计其数。
傅雪依心乱如麻,如今的宋家于她而言已经不是一个婚约那么简单,而是这一辈子的救命稻草。
刘茹这才反应过来:“不错不错,我来就是为了和你商量这件事的,竟让那个小贱人给岔开了。”
院中微风簌簌,吹的枝头的花束摇曳不断,傅宁月就这么在长廊的太师椅下乘凉。
方嬷嬷缓缓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大小姐,方才听小厮说,刘氏带着贴身丫鬟悄悄从后门出去,奔了安远侯府的方向。”
傅宁月把遮在脸上的书取了下来:“看来是傅雪依等不及了。”
方嬷嬷点头:“昨日宁远侯府的二夫人明明答应了退婚一事,今日却没了消息,只怕是。”
这次的事,不仅仅是傅雪依没了名声,宋邀云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在外,他是清风如月般的侯门贵公子,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奈何宋邀云早有婚约。
如今和未婚妻的亲妹偷情苟且以至女子流产,但凡是真正疼女儿的人家都不会乐意和这样的人结亲。
那些将女儿当做棋子一般送出去只为了往上爬的,只怕宋家也瞧不上,可不是要巴巴儿的抓着她不放。
“我父亲在书房吗?”
“在。”
“还得劳烦嬷嬷给我准备一碗冰酪,我送去给父亲解解暑。”
嬷嬷听出了她的意思,即刻下去准备。
提着冰酪进入书房,宁远侯紧锁的眉头在看到俏丽的女儿一瞬间转为笑意:“宁月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管家不太应手,需要爹帮忙啊。”
傅宁月笑笑:“女儿哪有那么不中用,我是过来给爹送吃的。”
看到食盒里的东西,宁远侯大步走过去:“是冰酪啊,这东西太甜了。”
话是这么说,却不能辜负女儿的一片心意,接过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冰冰甜甜,带着牛乳的鲜香,味道不错。
“爹。”傅宁月顺势坐下,两手撑着下巴,没等宁远侯吃完,佯装不经意问:“宋家还没人传消息来吗?”
一碗冰酪下肚,宁远侯正高兴,听到宋家的,脸色一下垮了下来:“还不曾,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有爹,必不会让你受委屈。”
“女儿想了一晚上,觉得宋家估计不会轻松退婚。”
“为何这么说?”
宁远侯常年征战沙场,自然不懂后宅争斗里的弯弯绕绕。
傅宁月说出自己的担忧,还有老夫人的偏私。
她心里为自己的父亲不值。
明明是他撑起了侯府的一片天,老夫人却总想着将这爵位谋夺给大房。
宁远侯听完脸色难看。
宋邀云这样的女婿,他可不想要。
未成亲呢就勾三搭四的,平日里只懂得吟诗作画肩无二两肉,怎配的起他这如花似玉天仙般的闺女。
思来想去,他做出保证:“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了,就算你祖母怪罪下来,这侯府做主的人终究还是你父亲,况且,你祖母也也是要脸面的人。”
察觉到女儿对母亲的不满,宁远侯微叹口气,劝道:“你祖母这个人就是固执了些,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孙女儿的,她的话,若是不好听,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傅宁月就知道他要这么说。
父亲什么都好,就是太顺着祖母了。
“女儿当然知道。”她笑吟吟的应下他的话,“说到底我和雪依都是祖母的孙女,祖母没道理会不顾我的后半生,想来若是大伯母或者宋家的人登门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