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行。”管家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侯爷和老夫人那边,定然会有所察觉。”
老夫人万事以家族名声为重,就算偏心大房,也决计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刘茹皱了下眉,心道也是,便略作改动:“那就等着看她要干什么,再下手也不迟。”
管家唇角微勾,笑着点头。
傅宁月料到刘茹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她查账的时候,账房的几个管事商量好了,不论她问什么,一概答不知道。
只将账本丢给她,便准备回下房躲懒。
春喜一把将人拦下,气冲冲道:“放肆,大小姐奉侯爷的命掌管家,两位管事竟敢如此敷衍!”
一名管事拱了拱手,对着春喜呵呵一笑:“春喜姑娘,大小姐,我们都已经将账本交出去了,方才您说了,要亲自查帐,那自然就没有我等需要出力的了。”
另一名管事亦点头附和。
账房的其他几个伙计跟在两名管事身后,纷纷不敢吭声。
“你们——”
“春喜。”
傅宁月淡淡开口,叫住了盛怒之中的小丫鬟:“两位管事既然闲着,就在这儿侯着吧,待会儿或许还有一些事,要麻烦两位。”
二人眼神交汇,有些不解。
傅宁月瞧了眼厚厚一沓的账本,翻了一下,发现大房账本的不在。
“怎么不见大伯父院里的。”
两房不曾分家,这吃喝住行自然都是在一块儿的。
黑衣管事上前笑着解释:“大夫人说了,大房支出是她们院里自己贴补的多,就不必麻烦大小姐审查了,也好叫您省省力。”
傅宁月睨了管事一眼,唇角漾开了一抹轻笑。
“大伯母这话说的可不妥当,这两房一体,她分的这般清楚,莫不是准备分家,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外头捕风捉影再传入今上的耳朵里,只怕会生事吧。”
管事一惊,下意识对视。
从前竟不知道大小姐的嘴皮子这般厉害。
傅宁月给春喜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掐着腰对旁边傻愣愣站着的小厮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人把账本拿回来呀,耽搁了大小姐的事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小厮忙不迭应下,飞快的去了大房院里。
傅宁月满意的笑了笑。
别说,春喜这丫头从小脾气就不是个好的,也就是自己多次压着她。
如今看来,脾气暴躁点也有好处。
小厮去刘茹处拿账本的时候少不了挨一顿训斥,哪儿能轻易交出去,小厮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当即把傅宁月在账房处说的一番话复述了一遍。
气的刘茹把手里的茶盏都砸了。
“去,把账本给我拿来。”
傅宁月就坐在院子里,边吃蜜饯边喝清茶。
外头满院子的下人顶着大太阳低头站着,心中忐忑不安。
待小厮回来,殷勤的奉上账本,她不紧不慢的翻看起来。
本以为大小姐就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不好惹,连大夫人都拿她没法子。
看来以后侯府里的风象是要变了。
简单看完账簿,已经过去半个时辰,满院子的账房伙计和被太阳晒脸颊通红,额头直冒汗。
两个管事倒是十分自觉,寻了个树荫处乘凉,还让人给搬了小杌子坐下。
有茶水有凉风,好不意外。
“小姐你看。”春喜瞪眼。
傅宁月让她别急,随后问管事:“这账不对,府上这个学开支六百三十两,其中四百二十两有头有尾,剩下的二百一十两用来干什么了?”
管事不以为然,起身回道:“大小姐初次管家有所不知,许多开销都是不记名的,你就是问我等,我等也答不上来。”
傅宁月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放,含笑的目光略过二人,盛着寒意:“看来我接下来要问大伯母的账,你们还是不知道了。”
管事得意笑笑:“这是大夫人自己的账,我等下人哪儿敢过问。”
傅宁月点点头,没在问他们,看了眼被日头蒸的头晕眼花的伙计:“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么?”
伙计们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
“我明白了,春喜,叫方嬷嬷来吧。”傅宁月把茶水放下,毫不在意的开口。
“是。”春喜应下,高高兴兴去叫人。
方嬷嬷!
伙计和管事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记得府里头有一位姓方的嬷嬷。
不多时,春喜带着二十名奴仆管事来了。
这些人正是傅宁月的舅母昨日来时给她留下的,就是为了给她撑腰用的。
其中领头的就是方嬷嬷和齐管事,他们是舅家的心腹,方嬷嬷擅长管理内宅琐事,而齐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