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垂眼看着徐西宁故意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哭笑不得当场表演了一个——“啊,我怕不是要死了!”嗷。傅珩“晕”过去了。徐西宁一副使出吃奶的劲儿的样子,抱住傅珩,嚎啕大哭,“夫君,我的夫君啊,我苦命的夫君啊,快来人啊,传太医,快穿太医,发财,发财,你主子要死啦,有人给我下毒,他被活活气死啦”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发财带着人冲进来,把傅珩弄上软轿,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将傅珩抬走了。镇宁侯不是想要遮掩一二不请太医吗嘿嘿。我偏请。徐西宁哭天抹泪的一路跟着离开。他们一走,老夫人缓了一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转头问贴身嬷嬷,“珩儿,刚刚,吐血了”贴身嬷嬷脸上也带着些惊慌,“好大一口,老奴瞧着,怕不是有半碗血,大爷这身子……大概撑不了几天了。”老夫人刚刚还因为傅筠被打板子,徐西宁的丫鬟大闹厨房而怒不可遏,现在傅珩忽然吐血,她那怒火便消散几分。横竖傅珩死了,徐西宁就是她镇宁侯府一个寡妇。寡妇能翻起什么浪来。到时候,为了生存,还不是要依附于她。老夫人吁了口气,“派人过去看看珩儿,西宁有什么需要的,帮着点。”这个时候徐西宁必定手忙脚乱吓坏了,给她一点好处,她能感激一辈子。至于厨房——等贴身嬷嬷领命离开,老夫人朝管家道:“厨房那边,你派人收拾一下。”管家一脸的为难,“老夫人,这……这不是收拾一下就能收拾好的,春喜把厨房给砸了。”老夫人有些不解的看向管家。砸了不就是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抄家了吗管家快哭了,“不是抄家了,不是把厨房锅碗瓢盆米面粮油砸了,是把厨房砸了,砸的是厨房这个房。”老夫人惊呆了。管家快哭了。“墙都塌了,房梁也断了,那些去拦春喜的家将,不是让打断了腿就是让打断了胳膊,在厨房院子里惨叫,那院子……根本没法收拾,得重建。”老夫人的怒火一下就蹿到天灵盖。差点掀飞了。“混账东西!”管家继而道:“不光大厨房让砸了,她还把二房的一个小厨房也砸了,是先砸的小厨房,砸完小厨房才去砸的大厨房,她动作有些过快,小厨房砸完了,房顶子都塌了,老奴才收到消息。等老奴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砸大厨房了。”管家眨巴眨巴眼。“这饭都没地方做了。”老夫人差点撅过去。可傅珩吐血了,给徐西宁下药的人又是她自己,她……这让她如何处置春喜啊。只能干干咽下这口气!啊啊啊啊!气死了!真的要气死了!狰狞着一脸的咆哮,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赶紧重建,至于做饭,大厨房的饭先临时搭个灶,二房那边……先和我用我这边的小厨房。”吩咐完,老夫人到底惦记傅筠的伤势,一边怒火冲天,一边迫不及待去看傅筠。三十板子给傅筠打的皮开肉绽。大夫上完药,走了。白氏心疼的哭,“凭什么我筠儿就要遭受这无妄之灾,他做了什么,就被陛下这般惩罚!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谁!”镇宁侯百思不得其解,刚刚盘问了傅筠两句,也什么都没盘问出来。现在傅筠上完药,他还得进宫谢恩领罪去。“……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最近得罪了谁,还是今儿见了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陛下总不能忽然就降罪啊。”傅筠疼的满头大汗,“我真的谁都没有得罪。”他快冤屈死了。问不出结果,镇宁侯只能先进宫。老夫人进来的时候,镇宁侯刚走,白氏哭的肝肠寸断的,见老夫人一来,白氏一肚子的火气,连尊卑都快气没了。“母亲今日护着那贱人作甚!她那婢女嚣张跋扈,我便是乱棍打死她,也是她活该,徐西宁难道还能说出半句不字”老夫人先看了傅筠一眼,见他虽然伤的重,但好歹面色还算可以,松了口气。将白氏屋里伺候的人撵了出去,老夫人才道:“那罂粟壳粉,是我让人下的。”白氏和傅筠齐齐一愣。老夫人叹口气,“本来是想要不落痕迹的用这东西控制住她,以后她就得乖乖听我们的,哪成想,才第一天就被她发现了。”老夫人转头看向傅筠,“不是祖母不疼你,不给你出气,实在是这事儿有原委的。”“孙儿知道祖母心疼孙儿。”傅筠忍着疼说。得知这个真相,白氏心里那滚滚的火气才消散了。“夫人,咱们小厨房被春喜砸了,没办法给二爷煎药。”之前傅筠被打板子,二房上上下下兵荒马乱的,小厨房被砸的事还没来得及回禀。此时,白氏的贴身婢女站在门口,急切的朝屋里一嗓子回禀。白氏那滚滚的怒火顿时就——消散个屁!“母亲,便是如此,也不能放过她!她连我的厨房都敢砸,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一面和老夫人怒不可遏的说,白氏一面扭头吩咐婢女,“赶紧收拾,收拾完了煎药。”老夫人:……外面婢女急道:“夫人,没法收拾,春喜是把厨房砸了,不是把厨房里的东西砸了,是墙,房梁,让砸了,厨房塌了。”白氏头晕脑胀差点眼前一黑栽过去。老夫人赶紧说:“先去我小厨房那里给筠儿煎药。”“母亲!”白氏气的牙床子都快咬烂了,“决不能就如此算了,她才嫁进来第二天,就敢把我厨房砸了,还砸塌了!”老夫人拉了白氏的手安抚,“你消消气,刚刚珩儿吐了好大一口血,怕是人快不行了,若是现在处置西宁,万一珩儿没撑住,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舌。”因着傅筠,徐西宁,徐西媛三个人的破事,镇宁侯府现在名声已经不好了。若是在传出去一个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