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媚意。她的表情中,似乎带着鼓励的味道。谢余严重怀疑,这小妮子在五台山的十几年,究竟学的什么他转身走向矮榻,然后躺在上边说道:“别玩儿火!你要真想当送上门的便宜,那我占也白占!反正我不会给你啥承诺的。你是没见过我家里的母老虎有多凶!”“我这人虽然不知道啥叫客气,但起码有一个好处:不会趁人之危!赶紧睡吧!”看着谢余侧躺在矮榻上的背影,云秀眼神闪动,最后嘴角一弯,也重新躺下。……翌日一早,谢余云秀起床。洗漱一番,谢余将崔平叫入房间。“把昨日我吐的污秽清洗一下!”说这话的时候,谢余又将云秀昨日染血的夜行衣递给崔平,然后小声道:“想办法处理了!”崔平顿时一脸震惊:没想到昨天晚上闹得那么厉害的刺客,竟然是云秀。眼见云秀一副淡然的样子,崔平也平复了心情,点了点头。这小子能当偷儿,那么藏点东西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府衙的人闹腾了一晚上,还是没抓到刺客。杨思敬、赵孟仁二位大人起床后去探视曹检,回来的时候表示曹检伤得并不是太重。只是肩膀被人刺了一刀。谢余听到这个消息,更加鄙视云秀的刺杀手段。使节团要在大同休息三日。期间没事,大家可以各忙各的。只要出发的时候人到齐就行。谢余和张卫打了个招呼,带着崔平离开了府衙。这次他没让云秀跟着。而经过昨夜沟通,云秀终于愿意听话了。谢余带着崔平往应州赶去。两个时辰后,二人进入了应州城。应州城似乎和以前没太大的变化。谢余来到于府,发现于府的牌匾已经被摘下,那门匾的位置是空的。可那大门似乎被朱漆重刷了一遍。谢余在街对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有人进出那宅子。很明显,于府的老宅里边已经重新住人了。至于说对方什么身份,谢余就不得而知了。循着记忆,谢余又去于家曾经的产业附近逛了逛。不少产业都关停了,铺子也换了掌柜。不过当初于家的客栈还在营业,只不过那掌柜的,已经换成了王颂!王颂也是谢余的熟人。当初于家的生铁运送上山,就是王颂负责押送与接洽的。后来白晓楠被虎嘴山的人抓去,也是王颂第一个跑到白石寨报信。看着王颂在客栈内迎来送往的样子,谢余站在街对面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谢余带着崔平离开。崔平不知道谢余来应州干什么,他也不问。跟着谢余在城内走街串巷,最后来到了一个住宅区。谢余停在了一户民房门口。那院门上着锁,很明显这家人出去了。“会开锁吧”谢余问道。崔平顿时笑着挠了挠头:“余爷,您这不是逗我呢吗”这是崔平的老本行啊!帮谢余把门锁打开,最后眼看着谢余走进那房间,崔平又从外边将门锁重新锁上。按照谢余的吩咐,崔平去二人存马的客栈等候。……亥时,余福客栈关上了大门。王颂交代值夜的伙计一些事后,离开了客栈。回到住处,王颂洗漱一番。放松放松精神,王颂准备躺下休息。结果刚坐到床边,一把匕首伸到了王颂的脖子旁边。王颂瞬间汗毛竖了起来。“你……你是何人”王颂小声问道。在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取他小命的江湖强人面前,王颂一点小聪明都不敢耍。“呵呵,王颂,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吗”谢余在王颂身后笑道。王颂顿时瞪大了眼睛,接着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您……您是姑爷”他认得这个声音。“呵呵,不敢当。如今你贵为掌柜,怕是连以前的主家都不认得了吧我又怎么敢当你一声姑爷的称呼呢”王颂再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匕首了。他直接转过身,看着谢余,最后跪倒在地上:“姑爷,王颂可算是见到您了!”眼见王颂如此激动,不像作假,谢余也收起了匕首,示意王颂起来。“说说吧,于家出事后,这边都发生了什么”王颂点了点头,一五一十把应州这段时间的变化,告诉了谢余。于府出事后,于家的族人,基本上都和于华离开了应州。而于华在应州这边的生意、产业,也被当时的知州曹检安排人接手了。不过于家的生意中,也有不少主事的外姓人,比如王颂这一类的。他们和于家属于雇佣关系,自然谈不上有多高的忠诚度。再加上这些生意都得靠熟人打理,因此这些人仍旧被安排在于家的各个生意里帮忙。帮忙归帮忙,但这些曾经受雇于于家的老人,慢慢地都被排挤出了各个生意的“核心圈”。等于家的生意被新接手的人理顺后,这些人便被一一清退。后来曹检去了大同当知府,而原来塔县知县张牧资,顶替曹检成为了应州知州。以前于家的宅子,就是被张牧资给占了。不过这家伙也明白那宅子的规模有僭越的嫌疑,因此住归住,牌匾却没敢挂。在曹检去大同当知府后的半个月,应州又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应发委的组织成员大换血!“当时是雨小将军带着一万府兵,突然杀到了应州,然后一路摸上各个山寨!除了白石寨和云鹰寨,其他宅子一共二十二位大当家的,杀的杀、抓的抓……”“最后活下来的,就剩一半了!”“之后各个宅子重新选大当家。不过说是选,其实由谁来当大当家的,都是云鹰寨与白石寨说的算了……”谢余点了点头。很明显,现在这应发委,已经完全掌握在曹检的手里了。而应州或者说整个大同府,也被曹检和雨白二人牢牢控制住了。至于说雨白为什么要留那十几个大当家的性命,想来也不是真的念及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