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弄了个“审讯室”。第一个被点名的人,进入审讯室后便开始为自己开脱。他说自己只是个做买卖的,路过马口镇,想着找个客栈歇息一晚。哪想到误入了青楼……谢余也不说话,就坐在那人的对面,一脸冷笑地听着对方在那絮叨。等那人说完了,谢余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对方的头发。“哎呦……”那人嚷嚷起来,“疼……疼疼……”拉了一下,没拉动。谢余再一用力!那人的头发,竟然被谢余全部扯掉了下来。对方愣住了,一脸惊恐地看着谢余。再看他的脑袋上,竟然是光溜溜的头皮,还有几点戒疤!旁边刀疤顿时愣住了:“咦这是……和尚”谢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这人说道:“这位大师……你刚刚说你是做买卖的在哪个寺做买卖啊”对方不吭了。眼看着身份被戳破了,他干脆也装起了孙子。谢余也不生气,他笑着说道:“身为佛门弟子,竟然不守清规戒律,做出这种有伤风化、有辱佛门清誉的事情!当真是可恶至极!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乖乖认罚!交钱后便可回去。”“不认罚的话,那明日我差人带你去附近几个寺院转一圈,看看哪个寺的方丈愿意认领你回去……”谢余这话还没说完呢,那人赶紧说道:“我……我认罚!我认罚!可是……我这银两都已经交给青楼了,身上已无分文……”“呵呵,这个简单,打欠条!”谢余笑呵呵的说道,“别给我耍心眼,我有的是办法,能确定你的身份!”谢余威胁一番,这和尚终于还是老实了。他乖乖地打了张五百两的欠条,最后按上了手印。此人是甫城佛光寺的僧人。那佛光寺在甫城西南,和马口镇隔甫城相望。从甫城西南跑到甫城东南逛青楼,这家伙想来也是图着一个安全、隐蔽。谢余在收欠条的时候,随口说道:“最近甫城不太平,流匪甚多。这些流匪尤其喜欢混在那青楼、酒肆之中。所以以后莫要再去这种地方了。”“不会了……不会了……贫僧也只是一时糊涂……”被拿捏了把柄,这和尚怎么说也要老实一段时间了。但谢余又多说了两句:“不过新开的那家沐云阁,倒是不错。尤其是那会员制,等于说提前就了解了客人的身份,可以为客人的身份作保。日后我们便是去查那沐云阁,也只需和掌柜的对一对客账便可。无须惊动客人……”谢余这话刚说完,那和尚就一脸懊悔的表情。沐云阁开业的时候,他其实也去了。但是听说那会员制要先交银子,和尚就打了退堂鼓。早知如此,这五百两办了沐云阁的会员多好啊现在倒好,不仅打了五百两的欠条,估计以后也得被这人以此事拿捏了。第一人放出去之后,马上有人送来冬衣,让这和尚穿上,然后让他在另外一边等候。谢余出去问道:“谁第二个来”“我来!我我……”一个人忙不迭地冲着谢余举起右手。而他的左手,还提着裤子呢。谢余看此人有些面熟,也未多想,便将此人招进“审讯室”。刚一进去,这人就凑上前说道:“谢县男,是我啊!”一边说,此人一边摘掉了自己脑袋上的假发。谢余一看,顿时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行慧大师!不过……大师不在随缘寺罗汉堂呆着,怎么会出现在那翠红楼呢”行慧脸红了一下,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贫僧……贫僧本是去马口镇收那租银的。可有商户非拉着贫僧,说要设宴款待一番……小僧一时贪杯,多喝了点。结果醒来就躺在翠红楼了……”“我就是躺在那房中休息,什么事儿都没干啊……”谢余笑了起来:“是!行慧大师的品行,我还是相信的。那等下就麻烦行慧大师帮忙,和我一起审‘案子’认人吧!”一听说谢余没有要追究自己的意思,行慧顿时一脸喜色。同时心里也把谢余当成了一个仗义的好人了!叫人送来衣服,行慧大师重新戴上了假发。然后再黏上胡子,他坐在了谢余的身边。行慧没听懂刚刚谢余说让他在旁边“认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等谢余把后边的人叫进来,按照第一个人那般审讯的时候,行慧终于明白啥意思了。有人偷奸耍滑,签欠条的时候,伪造身份。谢余看着行慧,眼中带着疑问。行慧二话不说,直接当着谢余的面,揭穿对方的身份。此人是哪个寺哪个院的,干什么的、僧号叫什么……被揭穿身份后,对方也断了最后的念想,乖乖地打欠条认罚。如此审了几十个人,大部分都是这甫城周边的僧人。也有一小部分是甫城这边的文人、商户、公子……吓唬这些人也简单,按照上一世的规矩:通知家属,让家属……比如老婆、父母前来领人。最后这些人也都乖乖地打上欠条、签署认罚书。并表示等回去了,一定及时拿钱过来赎回欠条。当然了,在收这些人的欠条与认罚书的时候,谢余又把关于那沐云阁的话,交代一遍。这些人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以后再想玩,应该去哪儿了。有那更聪明的,甚至当场向谢余表示:那五百两的欠条能不能不打,他明日就去沐云阁办一张不少于一千两的会员卡。对这样机灵的家伙,谢余当场称赞一番。最后只让对方在认罚书上签上名字。“下不为例啊……”谢余板着脸说这种训诫之语时,真的是要多正派就有多正派。帮着谢余认了一晚上的人,眼瞅着谢余手边的欠条越来越厚,行慧和尚也是一脸的羡慕表情。等最后一个人审完,谢余抖搂了一下手边的欠条,粗略一数,那“罚款”竟然有将近五万两!谢余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