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单晶涡轮叶片生产这么个拦路的关键技术问题之后,涡扇10也就进入了部件级生产和测试的流程。
这又是一个常浩南可以相对放手的阶段。
毕竟,黎明厂这边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不需要他亲自下场打螺丝。
至于测试……
部件级测试,常浩南还是比较有信心一遍过的。
而且就算有些小问题,整个团队已经跟着他干了小一年功夫了,不至于事事都得他手把手地教。
至于模锻压机那边……
毕竟虽然都是铸造这个大类下面的,但是定向凝固法造单晶跟他们的大型铸件铸造之间还是有那么亿点点差别。
最多就是在处理缩孔缩松这块可以相互借鉴一些经验。
所以,负责生产活动梁的几名工程师实际上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优化自己那边的工艺参数了。
毕竟,项目时间表是要在1999年10月前让设备投入试生产。
而对于一台光是自重就已经超过两万吨的庞然大物来说,单单把各個子系统从产地运到江城再安装起来,少说也得花上个半年左右功夫,再算上后面的设备调试,真正留给他们生产的时间其实已经不是很充裕了。
于是,常浩南决定,趁着这段好不容易才从两个项目中间挤出来空档期,给自己稍微放个假。
顺便北上去长春的空军航校,看一眼正在那边读书的常佳瑶。
不过,到了他现在这个位置,哪怕个人生活的一举一动,也已经没办法像是过去那样随心所欲了。
如果只是在京城,或者科工委系统内的这些单位之间活动自然无所谓,但要是想去其它地方,就得先打个报告。
倒也不涉及什么批准之类的问题。
主要是,得让组织知道你在哪。
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也好随时做出应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重要性和话语权在逐渐提高的同时,难免需要付出少许自由方面的代价。
常浩南如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眼下还没有“战略科学家”这个提法,但他实际发挥出来的功能却已经差不多了。
包括平时的安保,虽然有朱雅丹在,足够应付一些普通的意外事件,但在这个社会治安很难让人放心的年头,还是经常需要丁高恒亲自过问和安排。
上一个有这种待遇的,还是那位钱老先生。
巧合的是,当年给钱老安排保卫工作的,正好就是丁高恒的岳父……
总之,当常浩南最终一路折腾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空军航校,虽然是个学校,但却妥妥是解放军副军级的现役单位。
除了极少部分特殊情况以外,里面的学员在入学的时候就自动视为入伍,获得空军学员衔并开始计算军龄,教官和老师则都是现役军官。
这种地方,自然不可能跟一般大学校园一样放老百姓随便进去乱逛。
都是封闭管理的。
因此,当常浩南坐着那辆从盛京那边顺走的捷达王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被哨兵给拦住了。
由于前两年发生过多起犯罪分子袭击哨兵然后抢枪再犯案的事件,所以到98年这功夫,大院门口的岗哨已经基本都是两人一组,枪弹分离的配置了。
“同志,前面是军事管制区,民间车辆入内需要出示证件。”
证件么,自然是没有的。
朱雅丹理论上有武警上尉的警衔,但不是一个单位的,也没什么用。
按照一般习惯,为了表示对于哨兵的尊重,常浩南选择下车与对方交涉:
“我是……”
他短暂犹豫了一下,觉得兄妹这层关系好像有点说服力不够,于是就换了个说法:
“我是学生家长,最近刚好休息,想要过来探望一下。”
然而他这个解释,加上刚才的犹豫,反而让哨兵起了疑心。
主要一般情况下,说家长的基本就默认为长辈。
而常浩南这个面相,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有个孩子上大学的程度。
实际上,哨兵觉得,这位自己就像个大学生。
“您是……学生家长?”
对方皱了皱眉:
“行吧,您要探望哪个系、哪个班的哪位学生,我给您联络他们教官。”
这下,常浩南有点尴尬了——
自从常佳瑶高考完,俩人就没再见过,所以他其实不知道自家妹妹具体的专业和班级。
“呃……哪个班我也不太清楚,但今年是大一,叫常佳瑶,你们学院应该没有几个女学员,好找的。”
哨兵用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常浩南两眼:
“学生家长,不知道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