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平骂道:“我们好心款待你等,一片好心反遭你们诬陷,你们二人却屡次驳我们知府李大人的面子,李大人看在夏相公的面子上再三忍让,莫不是看我们京东路的官员好欺负不成!”
石头忍无可忍,要不是被梁川强按着就要跳将起来暴揍这位柳平柳教授,嘴里回骂道:“你们叫了些什么牛头马面,一上来就骂我们两人是夏竦的家奴,这就是你们也孔孟之乡的礼仪之道,还先生?我呸!”
此时的郓州官员隐有铁板一块的架式,他们一听这小子竟然敢直呼夏竦的名讳,有些小人想趁机离间一番梁川与夏竦的关系,但拿出石头刚刚的话来作文章。
“好个狂徒!你敢直呼夏相公的名讳?”
梁川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眼睛扫过众人那急不可耐的脸,起身道:“我这个兄弟身世比较坎坷,祖上原来是巴蜀人士,家中世代匠人出身!”
柳平心道不过是个工匠家的野种,某还以为有什么硬如铁石高如山峦的大后台给他撑腰,今天治不了梁川就拿下你小子,狰笑道:“好你个小野种,你可知道藐视朝堂该当何罪!”
梁川故作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对柳平竖起大拇指道:“柳大人可要慎言啊。”
柳平只不住地冷笑,其他人也就算了,难不成今天跳出来的一只阿猫阿狗都能把他们这些人上人踩到地上?不就是个工匠,还能翻天不成?
石头也不知道梁川在说什么,不过肯定有好戏可以看,一脸不忿地看着柳平,眼中就差喷出火来。
梁川不紧不慢地道:“我这兄弟当年老爹因为生意不景气,拖家带口来了汴京,把姓也改了,哦对了,原来姓龚,现在姓刘!对吧石头!”
石头先是一愣,然后才猛地点头。
众人也是一愣,什么姓龚姓刘的!
在场的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小小的恩怨上,也就郝通这个济州的地方官好像置身事外,人也清醒一点,听梁川有的没的说着什么姓龚姓刘的,一开始也是不放在心上,突然脑子一抽,好像想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王母娘娘的似的人物,那脸就像开了染铺,先是一黑,再由黑转青,最后涨红了脸就差哭出声来。
他狠狠掐了李立一把,又在他耳边吃力地压住了声音道:“刘。。刘。。刘太后。。”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全部的郓州官员给听到了,所有人前一刻还耀武扬威要石头好看,狠狠地治他的不敬之罪,好让他郓州的官威体面一下,柳平都下了决心,便是让夏竦骂一骂又怎么样,挣个官声眼下就能卖李立一个天大的人情来!
这一刻全部石化在原地,他们的表情比郝通还精彩,五颜六色全都有,那神情更是五花八类,全都跟死了老娘一样,个个看向梁川的眼神别提多可怜,梁爷爷哟,您老怎么不早说啊!
他们把石头当成了刘太后刘娥的什么人!
刘太后最早嫁给龚美,就是在蜀中开银铺,兼着卖一点酒,后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随着龚美来到汴京。龚美是实在没有本事,混到最后混不下去,把刘娥也给卖了,关键这一卖刘娥还不怨人家龚美,反倒一直记着龚美的好。也就是这时刘娥让还是王爷的赵恒给看上了,后来成了当朝武则天,刘娥为了感谢这个‘前辈’,还让龚美当了官,赵恒都凉了,龚美现在人家还稳如泰山!
梁川自然不能明讲石头是刘太后或龚美的什么人,这话要是传到刘太后耳朵中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他索性就编了个瞎话,云里雾里不着边际地一通乱编,剩下的全让这些官员们自己去脑补,偏偏这种三分真实七分虚的玩意才是最要人命的,所有人都把石头往高处儿去猜,吓得他们全傻在原地!
场面一度相当尴尬!
本来想跟石头杠到底,画风一转,连张嘴都没人敢张嘴了,柳平刚刚骂石头是小野种,那不是骂刘太后是老野种!他已经不用等谏院还有御史台的人来找他麻烦了,晚上回家他就想准备一下后事,然后找个干净没人的地方自已上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