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桀骜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一但形成了气势就不把他们这些读书人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讨厌的是不听自己调遣的武将,要是这些武将能为自己卖命,他们是求之不得,要知道朝外有人给自己撑腰,那在朝中自己的底气就会大上三分,凡事不行让自己的军队上,要办什么事办不成?
张居正手下还有一个戚继光,没有戚继光他的边患能解决得那么快?他能把精力专心用在打击朝廷那些异已,专心推行他的新政?
夏竦要想有一番作为,就必须有自己的心腹。
离了西北,朝廷立刻就着手分化他的西军,这也是为什么把他两个副手范仲淹还有韩琦故意扔到枢密院的缘故,西军以后跟他的瓜葛就少了!
更不要说贾朝昌那个阉党时不时就拿自己西军的身份出来说事,就是忌惮自己背后的这股强大的势力。自己能上参知政事的这个位置,也是形势使然,要是自己这个经略使没有升官,那不是全盘否定了西军的功劳?
夏竦带兵出身,早于军队的重要性认识得比其他人更透彻!
他敲打着梁川道:“私蓄兵勇。。可是死罪!”
梁川单膝拜倒在夏竦的座前,带着哭腔道:“大人救我!”
夏竦满意地拍拍梁川的头顶,就像老子那些慈爱,带着一骨让人齿冷的笑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下属,你犯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我们都是尽忠于官家的人,为的自然是官家!”
大抵这世上的所谓忠臣都是打着为君为民的幌子,大部分则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这个把柄对梁川来说太致命了,拥兵自重养兵谋反几乎是所有帝王与统治者的禁忌,越雷池的没有好下场。
夏竦很满意梁川这种被人捏住死穴的样子,以前的梁川背后有自己军队给他撑腰,谁都不认在眼里,现在也有害怕的时候,看得夏竦是浑身舒坦!
“明日你即刻着手带着吕一去寿州,这事务必要办得干净利落!”
收服梁川的夏竦好似战场上打了一场大胜仗,肥胖的身子倚着太师椅,嘴里啜着茶水整个人突然间就放松了下来,这几日是因祸得福,好运接二连三与他相交,实在让他心情舒畅!
梁川将头压得低低地,不让夏竦看见他的表情道:“小人斗胆向大人讨要一彪军马。”
夏竦想也没想就道:“哪支军马?”
“天武军,小人就要两人随行,一个孙叔博一个梁师广!”
夏竦治军也算在朝中出名,许多将校都出自他的手笔。这两人他却闻所未闻,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否则断不至于听也没听过。
孙叔博与梁师广两人现在是天武军中的边缘人物,加上安黄两人,四个人混在一起那是神憎鬼厌的角色,偏偏四人又是身怀绝技的人物,这种人不听自己的话哪个长官都不喜欢,不能升迁就算了,在军中还要受排挤。
安黄两人的功夫梁川已经见识到了,现在也把人挖到了自己的医堂中去做诊。而且这几天詹之荣跟自己不停地汇报着两人的医术,群众的反响极为热烈,本是御医级别的人物,望闻问切信手拈来,奇闻怪病也是轻车熟路,附近的居民本以为这新药房新开规模又大,收费一定极贵,一进看病方知来之恨晚,梁川也知道让两人坐堂问诊实在有些屈才了。
这两人不提,梁师广的那一手神射梁川看得眼睛都馋了,这人才放在军营里吃狗肉还不如跟着自己外面大鱼大肉!
夏竦以为他在算计梁川,他哪里会知道梁川也在一直算计着他!
梁川打算远离汴京,却不想跟汴京断得一清二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摆得平的,进入这个时代就有这个时代的规矩,比如官场比如人情世故。
夏竦既然知道了梁川手里有兵,他也有意拉笼自己,自己既然投靠了他,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将来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