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吕姑娘,只是不知道你竟然与他有这样的渊源。”
沈玉贞将赵祯到来之事一字不落地说给了梁川,既恨徐扬这个杂碎太会挑时间,让他趁隙来紫禁城闹了这么一起难看的戏,赵祯也真是仁慈,堂堂一个皇帝想要女人得不到,郁闷得只能借酒浇愁!
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那做皇帝还有个什么滋味?
“你们早就知道了赵祯的身份吗?”
沈玉贞并没有太意外,也不是故意要隐瞒梁川,只是那天误打误撞被梁川撞了进来,坏了赵祯的心情,所幸赵祯也不是小气之人,并没有和梁川计较,这事也就没有人再提及。
沈玉贞为什么要提赵祯的身份,那不是让梁川与她更疏远吗?
“是朴哥儿知道的,这楼里有不少朝的大官,他们说看着像,朴哥便认为是了,官家那气质谁能学得来?加上夏大人每每鞍前马后,想来也是差不多了!”
孙厚朴也下床了,对着梁川道:“官家真乃仁慈之君,若是像你我一这样冒犯天威,诛九族也算是轻的。”
梁川道:“我可没有九族,他要是想多拉几个,可就苦了你们了。”
说完又道:“朴哥你身子还没好,快去床上再静养几天,再过几天你的事应该也有些眉目了。”
赵允让自己说他要帮孙厚朴处理这件事,虽然不清楚他将会怎么出面,可是有他的面子在,想必夏竦会卖个老脸。
孙厚朴离去,梁川一把搂住沈玉贞道:“吕一从了赵官家,这可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你难道就不想也一朝变成后宫贵嫔?”
沈玉贞一听杏眉一挑道:“大官人你可太抬举我了,我那死契还在你大官手上,你敢让赵官家找你大官人替我赎身?”
梁川顺坡下驴道:“天子要,岂能不给!”
沈玉贞杏眼一瞪用手掐住梁川的大腿道:“你敢!不说是皇门,就是侯门内踏进去也是水深似海,更不要提皇宫大内的勾心斗角!有外戚撑腰进宫是件好事,像吕姑娘那身似浮萍无权无势的姑娘,进宫只能任人欺凌!与其如此,还不如随你梁大官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来得快意人生!”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后宫佳丽无数,吕一姑娘现在风华正茂是可以独得圣眷,可是这份恩宠能延续几时,若是没有为官家生下一儿半女,老了下场可能比在那子樊楼还要凄惨!”
女人看女人,角度毕竟不一样,男人看的是两人地位,女人看是的将来,一句年老色衰看得果然无比地透彻。
寻常百姓家,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年少之时靠着颜值与荷尔蒙支撑起来的,一旦过了四十,靠的是儿女还有亲情,有几个家庭是靠真正的爱情携手一生的,不能说没有,皇帝就更少了。
梁川想了一想,明朝的宪宗皇帝算是一个,这大爷也算是奇葩,虽然跟别的妃子也快乐地造人,但是宠爱只给大他十几岁的万贵妃,还陪她一起去死,也是个传奇皇帝。
汴京皇城。
赵祯回宫后也没有隐瞒,将昨夜去子樊与吕一风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给了刘太后听。
这件事他自己说出来反倒落个光明磊落的名声,朝中内外都是刘太后的眼线,就是昨夜刚刚出宫之时,早有黄门把微服之事报与了刘太后。
与其逼问,不如坦白。
刘太后鬓角多了几缕白丝,皱纹也不经意地爬上了容颜。换作是以前她一定拿这事好好作一番文章,甚至让赵祯下一番罪已诏,把那个民间女子处死,然后再突出自己地位。
现在她忽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每天总是疲倦不堪的感觉,好像在与西山后的太阳赛跑一般,两个都是岁暮迟迟的老者,更喜欢安静与详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