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自己从广南西路一路走来都是谨小慎微,怎么碰上梁川以后接连阴沟里翻船。。
刚刚那个姓黄的晃着腿剔着牙,上下打量了梁川两眼道“听说你打死过老虎?”
另外三个人都是哂然一笑。
梁川呵笑道“肯定是老高说的。”
姓黄的才不管这是谁说的,没跟梁川打哈哈,继续问道“现在在哪个衙门公干啊?”
梁川一愣道“小弟没得公干。”
另外一人调笑道“那就是无业游民?我说老高,你好歹也有点身份,怎么现在什么人都能跟你尿到一个壶里?”
高干嘴角一扬,冷冷地看着四个人道“我这小兄弟现在是夏竦跟前的红人,眼下就跟着夏竦办差,人家不想露底,你们几个倒是小觑了人家!”
此话一出,四人身子仿佛一通电流窜过一般,那抽风似的抖腿全都定住了,另外两个人立马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嘴里的牙签子也吐掉,原来嘻嘻哈哈散漫不经的气氛立时一扫而空,梁川明显能感
觉到,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的眼神不一样了!
梁川心中苦笑,到头来还是狐假虎威!
四个人的态度如同三月的天说变就变,高干一看冷笑道“我道你们四个是硬汉,听闻人家的来历还不是一样怂了?也就是梁川好脾气不跟你们计较。。”
高干数落起四个狐朋狗友可谓是一点面子都不落下,他的心情能好吗?刚被四人坑着吃了一顿不能吃的狗肉,现在不狠狠地扳了一个场子如何能痛快?
“我说老高你这格局就小了吧?都说不知者不怪,丑媳妇见公婆也得让人问上两句吧?你一声不响就往弟兄们帐子里带,谁都以为你是来抢肉吃的!”
这话一出连梁川都一起跟着哈哈大笑,一笑泯恩仇,梁川自然不能跟他计较这小事,道“实不相瞒小弟对狗肉忌口,下次我作东,咱们吃点新鲜的,大哥们放开些,我请各位老哥吃酒!”
“这还差不多!”那位姓黄的大汉道“跟我们几个整天除了喝酒吃肉别的屁事没有!”
高干哼了一声道“梁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老家伙姓黄,名书记,是咱禁军的马医!”
梁川一听这名字不由得笑了,你爹娘还真他娘的会取名字,叫了个书记的名字,要是放一千年后,怎么也是个部级干部吧!
“这位是安逸生,不是书生却是个大夫,跟老黄两个人一个给马看病,一个给人看病!”
梁川赞道“果然人如其名!”
高干笑道“禁军全是各路的衙内,除了打仗什么都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又不用上战场搏命,成天跟小娘们在床上鏖战,要他这个大夫有何用?”
四个人哈哈大笑,他们非但不引以为耻还引以为荣!梁川见他们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得更开心,果然不是一般人,四个人心胸都是广阔之人,说笑起来毫不顾忌,爽快!
“这位呢叫孙叔博,是禁军的马术教头!”高干指着第三个人款款说道,这人身材不似其他军禁高大,人长得跟个铁桶似的,腰圆胳膊粗,不知道以为是个伙夫!
要说前两个人梁川也就呵呵一笑,可是碰上教头两个字让他不由得肃然起敬,看过水浒的他就了解里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那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整部书里可能除了武松还有卢俊义他打起来旗鼓相当,其他的人遇上他就是送菜的料。
禁军的骑术教头!那应是何等威猛!
“最后这位比较磕碜,无官无职,跟你同姓,梁师广。”
这个无官无职的人梁川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他手上戴着一枚羊脂玉状的扳指,手掌上全是厚茧,为人沉默寡言,只是大说一起调笑的时候跟着笑了两句,其他的时候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四目相对时他却眯起来,笑得如月牙一般灿烂。
无官无职,他这个堂堂巡检使竟然看得起这些人,一定有异于常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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