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只能将战斗胜利的决定权交给了梁川。这一仗堪比破釜沉舟,有去,无回。
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了梁川身后,只是说了两个字,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要是再年轻三十岁,他也许会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手中拿起钢刀,便敢打向兴庆府。
梁川懂苏渭,更懂得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不是两个江湖人士之间的恩怨,摆摆手示意苏渭不需多言。
梁川道:“火炮你也看到了,威力巨大是一方面,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它的机动性,出了天都山哪哪都是塞上平原,咱们的补给是问题,机动性更是问题,被党项人的骑兵盯上了就是在平原上给狼盯上的一块肉,怎么也不可能走脱。”
众人沉默不语,如果党项人知道要火炮的射程还有动作方式,有针对性地采取应对措施,还真的就丧失了先机!
梁川本来的打算就是把火炮当成撒手锏,只求一击必杀,现在李元昊已经死了,他也就没有再与党项人开战的理由了!
“再者说了,咱们今天犯下的已经是死罪,朝廷会容忍咱们打下西平府吗?他们还看不透,到半路绝对是召还军师的金牌,届时逼得咱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立为王,你们有与大宋开战的决心吗?”
这话是如此大逆不道!不异于一颗火炮轰地一声炸在各位的脑门上。
尉迟添打了几仗,发现这他娘才是是男儿的好去处,以前在清源当青皮无赖,那真是丧尽天良的丑事,早就应该提七尺吴钩收复关山五十州,便是马革裹尸又何妨!
“要战便战,朝廷鱼肉百姓,看看咱们在这厮杀,官家还有当官的却在金殿上逍遥快活,狗狼惯出来的腌货,这样的狗朝廷咱们不反了他娘的,还留着孝敬咱们的人头?”
这话连秦京都吓了一跳,行事稳重的他连忙呵斥自己的结义兄弟道:“兄长不可乱语,三弟他自会给咱们谋一个前程,勿要祸从口出!”
尉迟添还想吱声只听辛无病道:“那咱们可有回头路?回到镇戎绝对死路一条,就算是用这些党项人的人头去邀功,夏悚那厮绝不会放过咱们的!”
梁川道:“我们已经替死去的兄弟报了仇了,灭了西夏凭我们这一群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唯一的倚仗就是朝廷,这事是因我而起,跟你们都没有关系,还好我别的没有,手头多的是钱。”说到这里,梁川好有胸有成竹地跟众人使了一个眼色道。
“杀我一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好处,众兄弟现在赶紧打扫清楚战场,现在咱们家是回不去了,以后大家改名换姓,定川寨入了军籍的兄弟如果愿意,我自会给大家谋一个好出路。他们当官的命是命,咱们当兵的命也是命,都他娘爹养娘生的,没有谁能白祸祸了!”
这话中听!
所有人紧张的心不由得随着梁川的这句调笑都咧开嘴笑了!
梁川这个人,说实话连秦京尉迟添这两个结义兄弟都看不透,放着清源那神仙般的日子不过,非要北上,非要来这定川寨吃土喝西北风。
但是有一点他们看得极透,就是梁川梁三郎这个人极重情义,他为了一个救过他的老叫花可以带兵造反,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奋不顾身,在他眼里好像除了他自己的身家不重要以外,其他的人和命都是那么地可贵。
他有多少逃跑的机会,他没有,只为了一个承诺。
今天他同样也不会让这群跟着他出生入死,甚至还有从凤山带出来的老兄弟们去冒险。
向家峡的山谷早让山石重新堵起来了,另一侧的西夏人拼了命也无法突破大自然的障碍,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君主被宋人给包堵在另一侧的山谷里,要么死于那可怕的爆炸天火之中,要么就是成为了宋人的俘虏。
群龙已无首,各自四散去。铁鹞子幸存的几个队长,领着其余的党项人勒转马头,终于散去。在这里等下去也无济无事矣!他们打算新算盘,李元昊忆经没有指望了,现在回去最重要就是凭着自己手中的实力重新找山头,死人哪里有半分利用价值?
向家峡清理得很快,党项人的尸体和装备都是最好的战利品,也只有这些东西看能不能保住梁川的一条命了。
一直到夜里,塞北的气温又降了下来,每个人嘴里都呼出了白色。梁川心疼看着兄弟们道:“各队长集合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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