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又加了一点点红色的粉末。那红色的粉末阿国很好奇,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到嘴里,小脸涨得通红,喉咙立刻被呛到了,灌了好几大口水才消除这种灼热感。
“这是毒药吗?”阿国恨恨地问道。
梁川乐不可吱“现在吃不惯,以后你可是会爱上它的。”
屋子里除了阿国还有耶律重光还有孙厚朴,另外还有一个人,将来的帝师孟良臣。
孟良臣现在的生活极简单,每天白天去双龙巷给赵宗实上课,下课了也不呆在城里,总是要走那么长的一段路来到张家庄与梁川有事没事地唠嗑。今天的火锅盛宴他也不落下,自从吃过一次梁川的羊肉烧烤,上面有这种红色的粉末,他也欲罢不能了。
他很珍惜很重视每一次与梁川在一起的机会,好像每一次的交流哪怕只是生活上琐碎的事情都能让他有新的认识和体会。一个有着经天纬地大才的人却热衷于柴米油盐烹小鲜煮美食,按他的话来说,这里有大学问。
满屋子的人都知道梁川不是庖子出身可是鼓捣出的吃食是又干净又美味,大家每次看到梁川拿着锅碗瓢盆就是与梁川再生份的情报队员也敢凑过来,舔着脸跟梁川说道一句,东家吃什么好吃的呢?
“东家晚上这是什么名堂,还得等多久?”
“饿了你就去拿两个馒头先垫垫肚子,少在这里烦我,每次就你吃的最多,那些肉再多片十斤,光你一人少说也能吃个三四斤。”
梁川白了耶律重光一眼,骂人的话里带着一丝娇惯。
火炉上烫着一壶黄酒,来了大宋这么久,喝了无数的酒最后最中意的还是这黄酒,温润不燥,入口甘甜,人生的滋味在这一壶酒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梁川看着众人的口水都快淌到地上了,给每人发了一个加了辣粉的油碟。
“告诉你们,这叫火锅,锅里的汤底煮开了以后,只要夹着肉往汤里涮一遍就能捞起来吃,大家尝尝味道怎么样?”
还有这种吃法,众人还在犹豫,梁川抢着筷子先夹了一块雪花羊肉,红白相间的羊肉一入锅就变成了灰色,薄薄的一片肉立时软塌了下去。
梁川往油碟里轻轻抹了一下,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羊肉鲜嫩、爽、滑没有半点腥膻味,加上上好的调料配制出来的油碟绝对是自己有史以来吃过的最棒的羊肉火锅。
一千年前,自己还能吃到这人间美味,还能尝到火锅的滋味,没白活。
众人看着梁川一脸自我陶醉的表情,纷纷夹起羊肉有学有样地涮了起来,吃到嘴里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东家没有骗他们,这东西吃了真的是会欲罢不能。
火锅相传是马背上的民族发明的,辽人的血液里天生就有对牛羊肉的向往,这种吃法说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涮起羊肉来跟拼命似的,个个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呼着热气,时不时还得伸出舌头吹吹风。
“吃了这么多年的羊肉都他娘净糟贱了食物了,羊肉就得这么吃才够味!”耶律重光边吃还吃发着牢骚。
“不行,我得再去片十斤肉来,这些不够吃。”
就连吃饭饮食一向文雅的孟良臣也只说了一个字“鲜。”
一行人吃得不亦乐乎,突然房间的门又被撞开了,风吹进屋子里让阿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梁川望向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老人。
“老何!”
何保正脸色铁青,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心情不爽。
梁川连忙将他请进屋子里“外边天寒地冻的,你这是赶了多久的路才到汴京的,大家都在吃火锅,你来得正好,快进来喝口热汤。”
何保正忧心如焚地道“那小畜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