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人证据确凿,一道判个斩监候岂不大快人心?”
梁川一听这屁话,站在堂下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包括程琳蔡管事在内,众人钢刀一般的眼神刷了过来,这公堂之上可是庄严肃穆所在,小老百姓这里撒野,那是皮痒找不自在了。
开封府不比其他的府衙,没有一点身份地位实力的人没有几个敢在这一亩三分地撒野,因为府尹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没等程府尹发话,蔡管事就率先管起事来了,指着梁川的鼻子大骂道“哪里来的贼厮,找天借的狗胆,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包黑炭往堂下一瞧,嘴立时笑歪了,这不是梁川大哥嘛!他怎么也来凑热闹了,不过心里又是一紧,替梁川着急起来,开封府不比别处,这可不是他出头张扬的地方。
开封府天子脚下,法度森严,其他人都是闭紧嘴巴不敢出声,就冲他敢哄笑公堂,一顿杀威棒只怕是免不了。
谁料,梁川左右看了看,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大老爷好大的官威!”
一句话说得程琳和蔡管事脸同时都红了。一个是嫌丢人,一个是不嫌丢人!
“大老爷误会小民了,小草民怎么敢造次,只是大人你刚刚说的这话我不敢苟同罢了!”
狗同?
蔡管事听岔了,以为是骂他的话,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丁府的家丁在堂下耀武扬威,撸起袖子马上就要给梁川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这一帮人在汴京城向来是横着走的,见谁不爽就敢上前一顿胖揍,还有没有人敢触他们的霉头。
梁川见状只能苦笑,连连摆手作势讨饶,他不可想在这里受这无枉之灾!
程琳见状再不制止,这堂堂的开封府衙门就要变成胡搅蛮缠的菜市街头了!
啪的一声,程琳一声冷哼,众人连忙看向堂上。
梁川也知道跟这个无赖管事讲道理肯定说不通,连忙朝程琳揖首道“府尹大人,小人有些看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程府尹自然不想自己的地盘变成这些狗仗人势之人的撒野之地,示意了一下左右的皂吏,他们手持水火棍严阵以待,正规军与草包军相形见绌,丁府的家丁一时不敢下手。
程府尹对着梁川道“你有何看法,尽管说来!”
梁川道“大人明察,这杨二才说是钝器击伤致死,可是七窍黑色流淌不止,地上的蔡员外说是被毒杀,可是身上不见半分异样,死状倒像是自身疾病。。”
丁府蔡管事大怒,咆哮道“好个牙尖嘴利火眼金睛,连仵作都没发话,莫非你比仵作还精通医理?”
梁川看了看程琳,他的态度相当的关键,只见他对自己的说辞不置可否,坐在堂上一言不发,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倒是想继续让自己说下去的意思。
梁川得了这默许的态度,便大胆地继续说道“杨大眼行凶的凶器有没有收集到?”
“有!”
衙役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根手臂儿粗的椿木棒,这种棒子又软又短,梁川只看了一眼便料定,这玩意根本打不死人!
衙役道“这便是击杀杨二才的凶器,请大人过目!“
程琳自己一看这玩意眉头也皱起来了,他断案不少,复杂的案件更是经历无数,这等经不起推敲的情节他用脚后跟来想也知道行不通。
梁川对着衙役说“差大哥尽可以拿起这根棍子狠狠朝我身上打来,多大力都没关系。”
众人一听都不解的用意。
程琳怎会不知?这明摆着就是要让他示范一下行凶的经过,如果一样被打得七窍流血,那便坐实了杨大眼的凶行,要是打不死,杨大眼便是不能洗脱罪名,至少他的罪名也就没那么重了。
衙役望向程琳,程琳点了点头。
衙役拿起棒子,带着一股子劲风朝颈脖处甩了下去,棒子咔的一声断了,梁川身上就留下一淡淡的红色印子。
众人见状议论纷纷,杨二才身子虽然较瘦弱了一点,可是也不是那种经不起一击的人,能被这棍子打到七窍流血,也是不可思议。
示范完毕,梁川说道“杨二才的死因可能与这棍击有关系,但是主因绝对不是棍击,大人可当堂请仵作来验尸!”
程琳一听更没有迟疑,立即让仵作上到大堂来,就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来个当堂验尸,这样的结果才会更有公信力!
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竟然是死于砒、霜之毒!
这结果包括程琳还有蔡管事以及所有的民众在内无不吃惊,因为提到砒、霜,就能联想到旁边的另一起命案,蔡清池的填房碗里同样检出了砒、霜!
两个看似不相关的案件,冥冥之中竟然联系在了一起!
案情隐隐有了一丝突破口。
程琳望向梁川道“你报上姓名来,本官想听你继续说,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有本官在,没有人能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