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脸,蒲庚,还有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蒲寿长。整个船船仓里坐满了一圈棕眼睛绿眼睛的化外人,个个都是大胡子深眼眶,扫视了一圈,就只有梁川一个汉人。
“侯赛因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川知道今天可能被骗了,而且碰到的还是老熟人蒲庚,这场宴注定宴无好宴。
蒲庚也是格外震惊,怎么这时候这小子也出现在了他们晚上的会谈当中。
今天晚上是侯赛因邀请他们这些清源当地信仰真主的蕃商们前来的会谈,侯赛因放出消息称在东方出现了真主的圣意,而且东方麦加的大阿、訇也支持了他的言论,想让真主的圣意在东方开枝散叶。
他们作为真主的信徒不能无视真主的意志,可是他们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不能让一个人随便假借真主的圣意随意来摆布他们,这个会谈便在这海船上召开了。
蒲庚一见梁川出现,心中更是坐实了侯赛因想勾结汉人们做大自己的实力,梁川最近可是风头无两,做什么事都能在清源县城里引起风潮,关键是这小子背后还有威远楼的影子,他让人查过了,他与威远楼的暖昧跑不掉!
“梁川你来做什么?”梁川前脚质问完侯赛因,蒲庚也质疑他起来了。
侯赛因自己找了个宝座,上面还镶嵌着绿色的祖母绿宝石,坐下来道:“这便是与你们说的真主在东方的圣使!”
侯赛因话音刚落,众人先是震惊,然是怒不可遏。
他们与侯赛因这些以南洋为主的原生大食商人之间不仅是生意上的矛盾,还有是教义上的冲突,大抵就是逊尼派与什叶派之间类似的冲突,有人支持阿里有人支持哈桑,不幸的是历史惊人地相似,支持阿里的蒲家今天是多数派,而支持哈桑的侯赛因今天是少数派。
甚至连侯赛因自己打造的梁川这个真主的使者都不一定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
“侯赛因你这是对真主的亵渎,这个梁川我认识,他是一个贪财的汉人,前几天还与我打赌赢了我不少的钱,一个汉人怎么可能是真主使者?汉人与我们势不两立,我们至今在清源一座清真寺都没办法矗立直来,就是这些汉人百般抵制!”
侯赛因说道:“这位梁川已经用神的名义向我起誓过了,他将会在清源替我们建造一座清真寺,你们可以自己问他。”
众人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望向梁川,梁川一句话也不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蒲庚说道:“你少拿他当幌子了,他就是一个在巷子里卖竹筐的乡巴佬,我还常常看到他跑到龙王庙关公庙还有和尚庙里去烧香,要是真主的使者怎么去供奉佛陀的香火?”
众人一听纷纷开始交头接耳,,除了自己的教中兄弟,信奉其他神灵的都是异教徒,异教徒在他眼里是最该死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汉俗语不仅对汉人适用,对他们色目人同样适用。
蒲寿长阴鸷地说道:“他家就住在寺庙旁边,这点我都能做证!”
侯赛因一脸痛苦地说道:“真主的使者,你为何不将神告诉你的神谕告诉他们?”
梁川一看众人怀疑的目光全聚在自己身上,心中早将侯赛因家的女人问侯个千百遍,你别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好不好,你们自己争个你死我活我都高兴,可是别拉我下水做替死鬼啊。
要是今天被卷入他们的宗教斗争,自己以后只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梁川以前是为了战争的胜利而忽悠的侯赛因,今天同样能忽悠在座的各位。
“我并不是什么真主的信徒,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侯赛因说要给我两千两黄金,将我骗到了这船上来。”
蒲庚最想听到的就是这答案了,像毒蛇一样舔着舌头对着众人说道:“我说了吧这个人很贪财,汉人骨子里都是唯利是图,他们不配做真主的信徒!”
由于梁川的否认,许多本来还在动摇的商人都倒向了蒲庚,众人一致地指责侯赛因的无耻以及对真主的亵渎,毫不顾忌地唾骂他竟然用汉人来装真主的使者这么卑劣而低级的手段想谋取在清源的地位。
要不是有大宋的律法在约束着,他们甚至都想直接对这个渎神者进行裁决。
“侯赛因我们对你太失望了,这事我们也不会说出去,不过以后你还是不要再踏上东方的土地了,否则对你我都不好。”一位年长的色目人长得跟侯赛因有几分相似,语重心长地跟侯赛因说道。
侯赛因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教中的典故只有少数人知道,像蒲庚这种几代人之前就在东方定居,又与汉人杂居的教徒自然不可能会知道教中的圣典,而且宗教的背后涉及的经济的利益,拼起来他们也绝不会退让,退让等于承认侯赛因高他们一等的地位,他们绝不会妥协。
至于梁川,他也打听过了,甚至连梁川有官方背影的这些小道小消息他都打探出来了,为什么梁川有底气能帮他在清源建清真寺,没点实力敢说这种话吗。
可是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