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说得半真半假,这事起因还真是在青楼惹出来的,不过主事的是梁川自己,这点他自己省略了。倒是这个中年妇女,一听到青楼两个字,太阳穴还有额头的青筋立即就炸了出来,只是当着众人不敢发作而已。
“死鬼你敢骗我!”这个妇女低声咒骂了一句,“我回去问问要跟你们说的一样,我回来骂到你们在这条街生意做不下去!”
梁川心里冷笑,你男人就是老子砍的,连老人老子都不怕还怕你个八婆,到时候老子一把火点了你家,看谁呆不下去!
心里骂归骂,梁川脸上还是要堆出一张笑脸,让人众人看了好不心疼。
梁川道:“若是我们店里的伙计伤了大哥,我绝不袒护,该送官的马上办!前些天好些人啊,说是在窑子里为窑姐争风吃醋然后约在这里厮杀,都说婊子无情,嫂子你回家去问问,就怕大哥在外边彩旗飘飘,你还在这替他出头哩!”
中年妇女看梁川讲得这么坚决,这些天他那个死鬼老公一声不吭地在外面呆了好些天,人掉到粪坑里还有个回响,这死鬼真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的还以为死外面了,家里的事不管不顾,回来以后就浑身是伤,八成真的像这个‘厚道’的店主说的,真是去与人争风去了!
想到这茬,中年妇女呆不住了,收脚飞奔而回。
梁川看着这个女人离去,立即朝招弟招招手,招弟小跑过来:“东家怎么了?”
“你快跟上去,看看这个八婆家住在哪里?”
招弟狐疑地看了一下梁川,不解其意,心里是担心这个八婆怕是得罪了三哥,三哥想暗中对她下手吧。。
梁川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骂道:“小子你别给我乱想,这婆娘哪怕不是前些来打咱们的人,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有人想动咱们,咱们顺藤摸瓜,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下愁没有头绪呢,他们倒自己送上门了,还他娘敢来要钱!”
招弟没等梁川说完,明白了个七八分,马上悄摸跟了上去。
清源县城里的巷多街深,稍不留神就不知道人走到哪里了。也就招弟这种打小在山林子里长大的野路子最不怕迷路,对路的记忆特别好,既与妇女保持着一段距离,又保证不会跟丢。
招弟跟着这个妇女一直走了南俊巷,巷里种着一排高大的榕树,遮挡着日光,夏天走起来一定十分舒服。
妇女走进一间红砖白墙的小屋子里,一进门那门板就是重重的一摔,接着屋子里就像点了炮仗一样,一男一女开道场做法事一般开骂了起来,还混杂着一个小孩的哭声,场面不用看也能想到有多激烈。
招弟远远地站在巷口,都能清楚地听到那个凶悍的婆妇那让人羞臊难堪的各种恶骂,噼里啪啦好像还有锅碗瓢盆砸烂的声音。
好一场恶战。
争吵到时,附近围观了不少街坊,只看门板吱的一声又拉开了,只见一个男人满脸抓痕,衣裳不整狼狈地走了出来。招弟定睛一看,这男人还挺混的,胸口纹了一个大大的狼头!只是现在这个霸气的狼头与他的造型格格不入,反而掉价了不少。
男人的落魄样引来了街坊的一阵嘻笑。
恼羞成怒的男人抄起斜挎在墙根的扁担,朝众人虚舞了几下:“再笑我抽死你们!”
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招弟知道了这女人的落脚地,赶忙回去告诉梁川,刚刚的事是挺有意思的,肯定是梁川说他家男人去青楼,回去才会闹得这么凶,逛青楼是雅事,可是在女人看来,就是去买春发泄的,谁都接受不了。三哥这招可真够损的,说得招弟哈哈直笑,招弟事无巨细全说了出来,连那个男人胸口纹了一个硕大的狼头这个事也讲了出来。
“哦?你确定没看错,胸口是个狼头?”
“嘿,狗头我还看不出来?黑鼻那耳朵天天搭着,人家那个可是两只耳朵坚起来,错不了!”
“你没看错那应该就没错了,晚上带上咱们的家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招弟你拿一口麻袋,等下帮我把风就是了。”
沈玉正正巧走过,听见梁川又要去寻人家的晦气,虽说东家武艺惊人,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心儿马上就提起来了,眼里饱含深情怯怯地说道:“东家。。别去。。”
沈玉贞自从进了家门以后,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一个极为独立聪慧而美丽的女子,她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强势的味道,没想到今天却会展示如此富有女人味的一面,那声音听了,骨头都要酥了。
招弟在旁边看得有点尴尬:“东家还准备家伙不?”
“先去准备,我和玉贞说两句。”
招弟识趣地赶紧离开。
梁川心底在感叹,自己打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碰到的全是一等一的好姑娘,每一个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爱护自己,自己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心到此节,梁川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大美人,一股爱怜之情驱使下,手不由自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