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
秋天的天格外的蓝,远方还有朵朵白云跟着风在流动,可惜不知道这种美景还能欣赏几次。
梁川仰头深深吸了一口香甜的空气,仿佛是最后一次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一般,缓过神来才对着何保正说道:“鸡蛋碰石头固然是自取灭亡,可是鸡蛋不去碰石头,难道等这块大石头来把我们砸得稀烂吗?”
何保正站在香樟树下,看着自己的祖业,看着何氏的宗祠,他活了一辈子了,到了这一步才有点活出人样的感觉,更哪里会不懂我不犯人人来犯我的道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跟武大郎似的,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别人却一直在算计自己,最后还把命搞没了,一样的道理。
梁川回到家让艺娘把自已家的正堂全部清了出来,中间原来摆设的桌椅统统撤掉,一个若大的议事堂就空了出来。
刚过午后,几个村子的男人壮劳力就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满满地全部围聚在梁川家的天井里。
“咦,黄麻子,你家就你一个人你也来吗,你出事了你爹娘怎么办?”连前村的青年大多都互相认识,都是一起玩泥巴玩大的,谁家里的情况都很相熟。
黄麻子慷慨说道:“我家欠了三哥好多粮,我粮说了,不算这算欠粮,要是没有三哥的粮食,我们一家人差不多就得饿死了,现在三哥号召大家一起保卫家园,这条命说什么也要还人家,我一想我娘的话肯定不会错的,就来了。”
“二杆你也来了?”“是啊,我躲在家里从门缝里偷偷看呢,他娘的你们自己悄悄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落下我以后让我怎么面对你们?”
本来一个相当悲壮的动员组织大会,竟然变成一个展示个人节操的攀比大会,何麓村子的人与上次台风天大抵相同,基本家家出了一个壮劳力。其他两个村子的人也差不多,大家互相指认之下,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人来了。
人来得差不多了,三个保正碰了一下头,走到屋子里对梁川说道:“三郎,人来了。”
“好!”梁川走出门去,院子里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个个都是精壮的后生,只不过这些日子吃得不好,不少人脸上腊黄腊黄的,人挤着人整个天井里几乎快站不下去了,不少人只能站在门外。
“嚯!这么多人!”
梁川大喜望外,他的计划原来就不指望其他两个村子能出多少力,主要的力量还是指望何麓的这几十号人,人贵在精忠而不在量多,与其使用得顺手,如果人多而不听话反而会误事,何麓的人现在与自己休戚与共,忠诚而可靠。但是这两个村子除了许多欠自己的钱,其他的与自己的联系还是差了许多,但是今天这么多年轻人肯出来,也是很难能可贵了。
大家先是好奇地看着梁川的家,北岸没几间这般模样的大宅子了,有的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有谁有能耐现在起这么大一宅子。
梁川家的女人这种场合不方便露头,呆在屋子里,学堂倒还是正常上着学。孩子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但是了吃惊的还其他两个村子的人,他们没想到何麓的孩子竟然有这种福气,可是在这么好的屋子里读着书,学着知识。这代人以后,几个村子的差距就更大了!
梁川出来了,众人眼睛发亮地看着梁川,他们本以为会有一种风潇潇兮的壮烈,没想到大家看到众多势众,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自信,期待着梁川带着他们干出一番大事业,他们这一辈子在泥地里打滚里的汉子,也有能做大事一天,众人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
梁川将所有人叫进屋子,一个正堂比院子还要小上几分,大家紧紧地凑在一起,跟包饺子一样。梁川示意将门关上,颇有两分神秘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