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一份饭菜,很香。
环视四周却没有看到人,只有一张纸条摆在桌上。
纸条上强劲有力的字体很漂亮:给你打了一份饭菜,醒了就吃点,还有记得锁门,我进来的时候你没有反锁。
是周晏礼写的。
我很是尴尬,借用别人的休息室,拿着别人的饭卡,却睡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别人亲自打饭送过来。
不过我确实是饿了,饭菜的香味刺激着我的胃口,我坐下来一口气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随后我将休息室清理了一下,将窗户打开一些通风散味,免得饭菜的香味残留在这里。
睡了一个下午,我打开门去了外面,想要透透气。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医院里人少了一些,几乎全是住院的病患和陪护的家人,我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看,经过周晏礼的医师办公室时,我停住脚步看了一眼,没人。
他今天不值夜班,应该回去了。
大概是因为家里的变故,我现在有点空虚无助,有时候很希望有个人在身边陪着说说话,看到周晏礼不在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失望。
“周医生,今晚你怎么在啊?”
忽然,一个护士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周晏礼从一个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越过了和他打招呼的护士,落在了我的身上。
“替班。”周晏礼简单地回答了一句,随后就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周晏礼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替人值夜班?”
“对。”周晏礼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对我说道,“查完房了,要不要去天台吹吹风?睡了一个下午应该也睡得有些累了。”
这倒是真的,我就是想要出来透风。
我跟着周晏礼去了天台,上一次和他来天台,还是跨年,他在这里给我放了仙女棒,这一次没有仙女棒,但是晚风很清凉,吹的我神清气爽。
我们两个站在护栏边沿,看着医院附近的夜景,他主动开了口,“还好吗?”
“嗯?”我有点没懂。
“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承受得住吗?”周晏礼扭头看着我,天台上只有一盏不算明亮的灯,我们两个的脸都有点模糊,但我还是看得清他充满了担忧的眼眸。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呼了一口气,“还好,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周晏礼笑了笑,“真的假的?”
“假的。”我坦诚地否认,然后双手撑在护栏上,“离婚,流产,我妈心脏病反反复复,家里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我的人生是真的跌宕起伏,一般人哪里承受得起。”
听到我承认自己的脆弱,周晏礼沉默了一会儿,他凝视着不远处的夜景,没有说话。
反倒是我,扭头盯着他,“周晏礼,我以前做过一个梦,你要听吗?”
“什么梦?”他问。
“我梦到你和靳寒一起爱上了向晴,然后和靳寒反目成仇,你还辞去了医院的工作,回家继承了家业,和靳寒争得鱼死网破……”我将上一世的事,捏造成梦境说了出来,想看看周晏礼的反应。
他略微惊讶,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眼眸里泛着淡淡光泽,“是梦吗?”
我心虚了一下,但随即就认真地点点头,“对的,就是梦,梦里我可替你着急了。”
“什么时候做的梦?”他又问。
“好久了。”我随口答道,其实根本就没多想。
“哦,所以那时候你喝醉了劝我不要吊死在向晴的身上,其实是因为你做的梦太逼真了?”周晏礼的反问,让我惊出一身冷汗,他居然还没忘记我当初差点说漏嘴的话。
幸好我的回答还算正常,能把这件事圆过去。
我赶紧又点点头,“对的。”
周晏礼唇角勾了起来,弧度很微妙,他和我一样,伸出双手握住了护栏,身子微微往前倾斜,晚风吹着他的发梢,轻轻地动了动。
他又问出了一个死亡问题,“如果把你换成向晴,你希望我为你那么做吗?你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其实我爸妈……只要我答应结婚,是谁他们都愿意。”
“不不不!”我吓得赶紧否认,“我当然不希望你那么做,在梦里的时候,我作为旁观者,最想要的就是你赶紧恢复理智,不要再被单方面的爱恋冲昏头脑,现实中我也希望你一直保持理智,不要做出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听到我的回答,周晏礼的笑容更深了,他没有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想法。
我们两个在天台吹了大概半个小时的风,我看着楼下,莫名地开口,“有时候压力很大,真的想跳下去。”
周晏礼侧眸看了我一眼,依然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挪动了一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紧紧地按住。
几秒钟后,他又很克制地松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