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倒是你们,到时候休息了。”
玉莲点点头:“那我伺候您洗漱。”
玉春就到一边收拾今天提出来的东西了。
路知许放空着,想着今天的事情应当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去吗?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无论这个人是宣平公府,还是戴景然,甚至是大皇子,她都不怕。
她更怕重来一世,仍旧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玉春,吩咐下去,在府里留意着,能否打听到昨天谁来过咱们这院子。”路知许有些累,今天实在没力气再去想这些了,稍稍趴在桌子上,说到这就算完了。
玉春应了,也不敢再多说别的话。
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样一趴,还没等到玉莲打热水回来,路知许竟然睡着了。
她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又发现眼前血红一片,脚下踩着一滩红水,正从前方缓缓流过来。
这是什么?
路知许脑子混沌着,只好极力抬起头,目光顺着那摊红色的细流上方移去。
“啊!”
她止不住的尖叫了一声竟然看到了在虎头斩下的父亲母亲!
一片黑暗里,只有那行刑之人擦着那把巨大的刀的刀刃,雪白的银光从刃边闪过,刀片细的如同一根针的薄厚,似乎能即刻轻轻松松的斩断一切肉身。
“不要...”
路知许蹒跚着往前走去,想要阻止那人,可那一幕越走越远,无论她如何努力追上去,临刑的父母始终都离她那么远。
近的可以看见父母的皱纹,又远的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
四周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宣旨声,回荡在这黑暗的空间里。
“奉天承运....冬日...民不聊生...”
“...然有江南路氏一族...懈怠职责...结党营私......”
“....罪大恶极....!”
“...全部财产充入国库....即刻绞杀....流放...”
“钦此!”
路知许的头好痛,淅淅沥沥不断地宣旨声搅的她不得安宁,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着。
这就是,她死的那天。
刽子手挥舞着寒光毕现的虎头刀,不等一瞬便高高的举起那把大刀,对着路致远的脖子直直的砍下。
路知许目眦欲裂,她拼命向前跑,想要拦住刽子手,可那把刀还是像看不见她一样,片刻就穿过路致远的脖颈,头颅应声而掉。
“....”
那头颅顺着血流的痕迹,骨碌碌的翻滚着,滚到了路知许的脚下。
她忍住恐惧,低头看了一眼。
“笙儿,爹,爹被你害死了...你娘...你哥哥弟弟...都被你害死了....”
路致远的嘴一张一合说着话,可那脸上,双目的位置赫然两个黑色的大洞,眼珠已经被掏去,只剩两个空空如也的血窟窿直直的瞧着路知许!
“爹!!!”
路知许的不住的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