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位?我同我娘子成亲,干你何事?”那登徒子不满,上下打量着路知应。
“我是路家公子,路知应。”路知应在马上冷着脸应道,“你说你知晓路家女闺名,那我便给你机会说!今日若说不出,扭送官府,叫衙门查个水落石出。”
“若查明此事子虚乌有...”
路知应制着马徐徐走到那登徒子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一眼便吓得那人抖了三抖。
“无论律法如何处置,打死个盲流子上不了县志。”
那人浑身抖得筛糠般,却还想嘴硬,“笙笙不就是小名吗?至于闺名,我还要迎娶她呢,干嘛说出来让别人都知道!我可是她夫君!”
“来人!”路知应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看脸色发青的秦越泽一眼,立刻唤来身边仆从,“将此人拿下,即刻送往官府!”
那男子闻言脸唰的全白了,嘴唇抖的话都说不利索。“不承认便不承认了,干嘛去官府!我走就是了!”
言罢便想挣脱几个小厮逃离,秦越泽也出言欲阻止。
该死的路知应,要是今天这事儿打水漂了,我今天晚上还交不交待了!
“路公子,我看此事也未必是这杂役胡说……”
话未毕便被路知应喝止:“世子也是三书六礼聘我家妹结亲,如今却如此由人污她清白,路某敢问世子是否尽到一个为人丈夫的责任!”
“我江南路家虽远离朝堂,却也是照规矩教养女眷,多少也算是京中名户,怎会自轻自贱与一青楼杂役有什么关系!世子糊涂!”
言罢转向胡朗:“如今你哪里都去不了!平白无故诬陷女子清誉,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秦越泽脸上一阵阵的发乌,做不出什么表情。
坏了。他本以为路知许小白兔般一惊一乍的性子,只要出了这种不干不净的丑事,她必定要惊惶失措、失了分寸。
只要叫她乱了阵脚,后面如何以此事做要挟,就是他的自由了。
却不曾想她在轿辇中不动如山,不仅未曾露面,还让她那刺儿头哥哥路知应找到了他们的漏洞!
马上要嫁与从二品大官独子的京中名流商贾小女儿,样貌、礼仪、家世皆是一流,吃饱了撑的,偷偷出阁与一丑陋的青楼杂役私通?
顶多编排富家小姐和穷困书生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秦越泽脑中过着路知应的话,发觉好像是这么回事,心头突然觉得,戴景然出的这主意不仅不上台面,还毫无智商。
找的这胡朗,相貌丑陋,言行粗鄙。
连话本子里编排的穷困书生都不如。
他当时竟未细想,就应了下来。
“路公子误会了,我是断不会由旁人伤害笙儿的。”自己的绿帽子没戴成,秦越泽心下觉着闹也没闹出个样子,不如快些处理了。“简青,你陪着路公子一同把这杂役送往官府去吧。”
身旁一个着青色凉衫的干练仆从立即走到路知应前头,一拱手:“简青同路公子一同前去。”
路知许在轿中一挑眉。可能是怕胡朗把戴景然供出来吧。
没憋好屁。
“我错了!我错了!”秦越泽也不帮他说话了,那登徒子终于被击溃了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认罪。“我不想下狱!我还要挣钱养我那八十老母呢!”
这话给花轿里得路知许听的笑出了声,平日里想不起八十老母,犯了事了便谈起他那八十老母了!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人工资微薄,大人高抬贵手。
“说!是谁指使你的!”路知应见已认罪,便上前质问。
“我不认识啊!我本在花满楼做杂役活儿,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给了我几贯钱,指了我路家乳母的样子,叫我趁着人多摸去她身上那银镯子,来拦宣平公府世子结亲!”
怪不得一个青楼杂役能知晓路家乳母样子!平常人哪知道各个仆从姓甚名谁,管什么差事?果然是有人从中作梗。
胡朗伏在地上把兜都掏干了,掏出几贯钱。
“她许了我几贯钱,说宣平公府世子宅心仁厚,定会为我主持公道。公子,我一日辛辛苦苦做杂役才得一百多文,我便动了心思了。那女人说如果路家认了下来,往后我就有享不尽得荣华富贵了!就算不成,她事后也会再给我几贯钱!”
路知应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抖成筛糠的男人,心中怒极。
他很想立刻为妹妹出头,叫官府过来现场提人,中断婚礼,立即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今日是妹妹大婚,那世子却是个拎不清的,在大路中间出这档子事已经惹了不少闲言碎语。
他绝不能再叫妹妹继续受这委屈了。
“拉回路家偏房关着,等候大婚过后再发落!”
不管那男子如何叫嚷求饶,路知应身边跟着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