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贵和姜青月被关在同一间屋子,两人昨晚对骂到半夜,五花大绑的两人还像条蛆一样,你蹬我一下,我踹你一下,最后担惊受怕又累又渴地睡着了。
刚睡着就被民兵押出来,陶云贵和姜青月神情恹恹的。
两人一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扑头盖脸的烂菜叶子,还有人忍痛把家里收集到的尿和牛粪也贡献出来了。
一个老婆子趁乱上去把姜青月的头发剪了半边,大队部上空回荡着姜青月恐惧又伤心的哭泣声。
“呸,不要脸的小贱货,不知羞耻和妹夫搞在一起,咱们大湾村的名声都被你搞坏了,咱们大队今年评不上先进全赖你们。”
说完,老妇人把一只臭气熏天的破鞋挂在姜青月的脖子上。
陶云贵这边也不遑多让,不少小年轻们上去你一拳我一脚地招呼在他身上。
陶云贵因为有个村长爹,又是大队部的拖拉机手,平时没少对他们吆五喝六,大家心里都憋着气呢。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一次光明正大地教训他,所以大家下手都不轻,没一会儿陶云贵的脸上就如同开了染坊五颜六色。
村长媳妇儿心疼得直抽抽,想扑上去为陶云贵遮挡,不过被其他几个儿子拦住了。
村长媳妇儿吃人的眼光看向姜青月,看到她被老妇人提了一半头发之后才露出一个解气的笑。
陶村长红着眼,两手握拳一声不发,他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全毁了。
大队长陆家和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大家才安静下来。
“现在我宣布对陶云贵和姜青月的处罚,把两人送到公社接受教育,什么时候教育好了再送回来,另外,撤去陶云贵河湾大队拖拉机手的职位,两人回来之后挑粪清理粪坑一个月。”
陶村长眼前一黑,为了谋这个拖拉机手的职位他暗地里给公社拖拉机手送了五十块钱啊,好说歹说才说动拖拉机手教陶云贵开拖拉机和简单的修车技术,现在本还没赚回来呢,活儿已经丢了。
陶村长只觉喘不过气,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幸好没有直接送农场,如果送去农场,家里出了个劳•改•犯,他陶家在河湾大队是彻底没有立足之地。
短短两秒钟,陶村长已经想好要去公社找哪位领导打点,想到前些年趁乱悄悄据为己有的东西,陶村长一口气没喘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陶村长不知道,陆家和原本是打算直接把两人送到农场的,最后陆川柏阻止了,陆川柏觉得相对于直接送农场,姜青黎或许更希望亲眼看到姜青月和陶云贵的凄凉下场。
“整个村子都知道的事儿,瞒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最后成为其他大队用来攻击咱们大队的武器,还不如光明正大送到公社去。
让公社领导知道咱们大队的社员眼睛是雪亮的,积极发现思想不纯洁的同志,咱们社员都是高思想、高觉悟的好同志,一致决定把这两个思想不纯洁的同志送到公社,由公社对他们进行再教育。”
陆川柏的这番话说到大队长的心坎上,其他人也一致认同他的说法,同意将两人送到公社。
于是姜青月二人的处境由直接送到农场改为送到公社接受思想教育,不过送到公社之前得先在队里接受大家的批评教育,不然衣着整齐地送到公社也说不过去,姜青月二人越狼狈才越显得河湾大队对这样的事儿深恶痛绝。
所以,陆川柏等干部对于村民们的做法视若无睹,等差不多了才喊停。
最后狼狈不堪的姜青月和陶云贵被民兵们押着送去公社。
两人已经被刚才的“教育”吓破了胆,陶云贵因为陶村长的关系从小就过得不错,再加上他会读书一路念到初中毕业,最后顺利成为大队部的拖拉机手,走到哪里都受人奉承吹捧。
姜青月下乡前还只是个小有心思的高中毕业生,在家里虽然不受宠,不过因为有堂妹姜青黎的接济,一直过得很不错。
两人第一次直面这么疯狂的场面,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好像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东西,恨不得把他们就地解决了。
如果不是大队干部和民兵连的人在一边盯着,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低垂着头,犹如丧家犬一般被推攘着踉跄往前走。
姜青黎和知青点的其他人刚回到大湾村就听到村长媳妇儿在家里指桑骂槐。
“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偷杀了我的大公鸡,我养了三年的大公鸡啊。
我祝你全家喝水塞牙缝,走路摔跤磕掉大门牙,生个儿子没屁眼儿……巴拉巴拉巴拉”
紧接着是陶村长气急败坏的声音,“闭上你的臭嘴,瞎咧咧什么,老娘们哪儿那么多事儿,赶紧回家烧水把公鸡处理了。”
姜青黎乐了“噗嗤!哈哈哈……”
甘爱娟略有担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