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珊瞳孔猛缩。
这就很尴尬了！他能知道她想什么！
郁杭摆摆手示意王陵珊不要紧张，说出来的话却火上浇油：“只在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听过一阵珊妹心里的相声。确认珊妹有本事解决房子过户的问题之后，就再没听了。现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凡他能露出点正直或者愧疚的神色，她都愿意尝试去相信他。
他神色迅速正经了些：“我没有窥探他人私隐的爱好，也懂得尊重长期关系中对方的禁区。”
这态度转换得能再突兀一点吗？说好的尊重长期关系中对方的禁区呢？
“既然有心建立长期共处的关系，或者您考虑一下，再！真诚一点？”王陵珊收起阿谀奉承的姿态，直接掀了他的谎。
“是你那脑子让我觉得吵闹。既然你能办成事，我便懒得再听你想什么。当然，刚刚也偷听了一下。”
“好，我想知道，为您处理诸如结婚之类的事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出了院子，你还是王总，是刘幸福的朋友，你在人类社会里那些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破事我不干预。”
“可我终究还是要因为您，去招惹一些本不会招惹的人。”
“今晚我会杀了齐染。”
靠！如果可以，她真一点都不希望知道他想干什么。
王陵珊理解同一家族不同分支必须避嫌的逻辑。也听文达说过，齐迎亚跟齐染的关系不知为何非常不好。在她来蓟城之前，齐染甚至罕见参与了商业上的事，给齐迎亚使了大绊子，搅黄了齐迎亚原本板上钉钉的一单生意。可是不管有没有裙带关系或者亲情，知道郁杭要杀死齐迎亚的亲戚，这对她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好八卦。
“我……”
“先离我远一点。”郁杭打断她，抬头了眼天。虽然是抬头，王陵珊发现他那眼神里有种睥睨的不屑。
王陵珊跟着他的视线仰头，看见一道光亮由上至下直砸身前。紧接着天雷滚滚，风卷暴雪，电闪之间地动山摇。 再一瞬，雨碎碎的飘，一切仿佛都是错觉。王陵珊吞了口口水，缓缓低头。只见郁杭四仰八叉坐在地上，被劈得乌漆麻黑头发微卷。只不过他到底算是只烫了个头，皮都没有破一处。王陵珊听他轻骂了声挺脏的粗口，紧接着便见他撑着地爬了起来：“不用着急，珊妹在腊月初八之前给我回复就行。我先去杀齐染，今晚他那头比较急，你这边随意。”
“您要杀了齐染还想娶他亲妹妹？”
这干嘛呢？想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想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这种变态虐心play能不能不要拉上无关人士啊？
郁杭扬扬下巴，示意王陵珊关注身后的监控摄像头：“齐家的态度不是你该操心的。今天酒店、商场、主干道路的摄像头，前台、司机、sa不下十数人，都能证明你跟我在一起。但是明天警察或者齐家的人不会来找你。日后也不会。你只需要知道，为我做事没有后果。”
“您能抹掉一切痕迹？”
王陵珊心中冷笑。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是吗？
“这么麻烦的事我不做。”他侧目，伸手摁死了一只墙上的蚂蚁，递到王陵珊面前，弹到地上：“我告诉你这个事只为举个例子，帮助你理解‘为我做事没有后果‘这句话。三年为限，不影响珊妹全身而退。”
“要不我认真想想。您？先忙？”
他把时间推到腊月，给足她一百天找出路，实在是太宽裕了。宽裕得必然有点阴谋。王陵珊往正街走了两步心里忽然升起极为不祥的预感。
今天郁杭有与她无关的心事。上午她打电话约郁杭，郁杭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让她去王府井大街找他。她到地方的时候，正遇上个修罗场。路边的咖啡厅，郁杭的前女友在求复合。她嬉皮笑脸背着她的假LV出场，当即被郁杭拉了当工具人挡刀，结果挨了个耳光，假发都飞了。
虽然说郁杭的思维回路有点奇怪，但一天之内解决前女友，面试管家，还要杀齐染。这行程是不是太赶了点？他下午在酒店画画的时候，心思沉重，显然今天的重点不在她而在于晚上这档子谋杀。
“如果杭老板不着急，为什么今天肯见我？”王陵珊停下来问。
“你今天有点危险，带在身边反而简单。”
“没懂您的意思。”
“有些术就像你们的导弹，一定要命中什么才会停下来。如果不把你带在身边，我就要在恰当的时间帮你拦住那颗导弹。但我本身自带反导弹系统，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像雨水，你在我身边雨水就不会沾湿你。”
王陵珊脑子嗡一声：“那它打中了谁吗？”
“唔……好像叫崔璐。”
在庆幸他嘴里吐出来的字既不是文达也不是刘幸福之后，王陵珊反应过来崔璐没了。
崔璐死了！
她跟崔璐不算朋友。有一阵子，王陵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