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洄转过了身,见洛空一头银发还是愣了愣,但很快又神色恢复如常。
洛空知道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头发上,但没理他,说,“学生会里面的人对前些天学校发生的那些事也持半遮半掩的看法吗?”
白洄也拉开洛空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听到洛空这样说,神情莫名哀伤,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没有,只是其他人”,洛空顿了顿,白洄却也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白洄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叉凑到洛空旁边,又迅速恢复如初。
“你放心,学生会里面的人对校方的处理方式并不赞同”,白洄放下了腿,继续说,“我们刚刚开会就在讨论这件事。”
洛空说 ,“那你们有商议出解决办法吗?……不,是挽回办法吗?”
白洄摇了摇头,“校方的处理太迅速了,就好像是他们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洛空皱了皱眉,“早知道?那跟才知道可不是同一个性质,知道但放任,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特招进来的学生的处境。”
白洄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向洛空,只见洛空的脸色苍白,两只手不知何时插进了兜里。
其实洛家和冷家掌握这座学校其实也没多久,大多时候,冷冉和洛祈虽然利益至上,但并没做什么恶劣的事,甚至两人公司的员工福利还挺优待,偶尔还会做做慈善,所以在外人眼中二人可谓是为数不多的好企业家。
不然曹砚冲也不会将这所学校转让给他们,总不可能是看在洛空的面子上,反正洛空没觉得自己的面子有多值钱。
一个规模这么大的学校,肯定有许多股东。
当初一开始学校里面确实如此,不过这些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股东,而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学者,为这个学校提供知识股份。
冷冉和洛祈一新官上任,就迫不及待的卸磨杀驴,“以年纪大为由”,将他们给换下来。
那些人各给了一大笔钱,但学者最重名节,大多都是淡泊名利之人,视金钱如粪土。
倒也没有迂腐到以为冷冉他们是拿钱侮辱他们,但脸色还是极为难看的,几人袖子一甩,将钱留下,拂袖离去。
后来似乎是跑到曹砚冲那里不着痕迹的诉了一番苦,但曹砚冲顾及洛空心情,并没说些什么,只是好好安慰了老友们一番。
好在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友谊,几个老人依旧会聚在一起,谈论文学和科技。
但都默契的都没有再去踏足那学校一步,他们也都明白,时代已经进步了,他们这些人或在旁人眼中都是些顽固的被时代所淘汰的人。
好好一个学校,如今被搅成这样,洛空无颜再见曹砚冲,他愧对自己的恩师。
洛空思及此,胳膊被人拍了拍,从思绪中抽出身来,便见白洄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洛空对于现在的白洄,总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的,他缓缓站起身说,“我没事,先走了。”
门被关上了,诺大的会议室里又只剩下白洄一人。他心中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又酸又涩,激的让他想哭。
眼泪无声顺着脸颊两旁滑下,白洄伸出手,摸到一手的泪水。
洛空出了会议室,先回了教室,他今天上午有一节课,金融讲解的课。
尽管洛空已经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偌大的教室里面,在后排的人在洛空进来的一瞬间,还是迅速地锁定了他。
好在洛空习惯了目光,对此并不在意。
他坐到一个看起来就很不起眼的位置上,旁边有个沉默的女生,头发略长一副黑框眼镜低着头,很是胆怯的样子。
见洛空坐在他旁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缩了缩身子,似乎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洛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周围渐渐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是在说跟这个女生有关的事,略带恶意,少有好奇。
洛空心情莫名烦躁,他回头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立刻作鸟兽状一哄而散,女生似乎察觉到那些人离开了,不再那么拘谨,腰似乎挺直了一些。
洛空注意到了这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低下头看着课本。
云郡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跟这个少年好好道个谢,但见他转过头去,又胆怯了,想着还是不要人家为好。
没说话,继续尽职尽责的当着自己的背景板。
讲金融的老师是个很年轻的男老师,一板一眼的按着教材走,一点新意都没有,课上的很无聊,洛空合上书本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上他的可只有一个好处:‘可以治失眠’洛空闭上眼睛前,这样想到。
云郡见他这么正大光明的睡觉,心中很是着急。眼看老师的目光望了过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手肘轻轻的碰了洛空一下。
洛空醒了过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