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老头调转头,余光一瞟,眼中片刻迷茫后突然反应过来,急忙穿了鞋从躺椅上起了身。
小小的一间警卫室,却是五脏齐全。
里里外外隔出了三间,最外面是工作区域,中间的那间放了床,再往里走是小小的洗手间,通了电,政府又给牵了网线,因为这份工作的特殊性,据说待遇也不错。
这老头捡了个大便宜,脸色看上去红润有气色,想必十分满意。
他目光快速的从几人身上扫过,很快停留在了陆知时身上,他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右肩,昨日还重伤昏迷,今天就活蹦乱跳了?
老头不由的皱了眉,随即又回过神来,赶紧将几人让了进来:“警官好,快请进,你们怎么又来了?”
值班室的电脑屏幕还暂停在抗日剧,一群鬼子被炸弹炸飞的场景上,陆知时快速的扫过一眼,也不多话:“张大叔,根据你昨晚所说,我们过来走了一圈,调查了一些情况,还有些地方需要问问你。”
老头端着椅子的手顿了顿,昨晚偶遇这群人,为首的这位警官受了极重的伤,没想到今日又办上案了,这工作态度实在是令人佩服。
他笑了笑说道:“这肯定没问题,警官,随便问,我知道指定告诉你们。”
陆知时接过唐灿递来的记录本,一页一页的看着,将今日调查的内容同昨日从他那里听到的事大致对了一遍,张大叔连连点头,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一番交谈完毕,陆知时突然问道:“你和张然什么关系?”
老头忙解释道:“警官,我们确实有那么点子亲戚关系。但是已经隔了许多代了,不过留了个姓,彼此之间真要盘算起来,倒也不怎么亲。以前这一片都是姓张的,后来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张然那孩子,从小就懂事,长大也是个孝顺的,就是命不怎么好,30好几的人了,也没找到媳妇,家里穷,爹又得了这富贵病”
老头叹了口气:“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我这工作原是定的他,可惜家里有个病人脱不开身,这才让我捡了个便宜。他爸生病那会,还问我借过钱,我看他可怜,借了点给他,那孩子说,一定会尽快还上的。”
“警官,你说这人啊,一苦起来就跟赶趟似的,真是那句话怎么说,什么绳什么命。”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专挑苦命人。”唐灿提醒道。
老头一拍大腿:“对对对,可不是么,按道理,那开发商占了我们的地,不出意外,这会应该也搬进新家了,结果,房子没住上,赔款也没了,就盼着这么点希望,也落空了。”
不知是替别人哀叹,还是在抱怨,老头越说越起劲。
陆知时连忙打断:“你是说,张然平时也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他没有和什么人吵过架?”
老头斜着头认真思考片刻,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这孩子和谁红过眼,就算那会在屠宰场上班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他妈嫌他工作杀气重,那孩子每天就带两身衣服,下班换上干净的再回家,你说这么好的孩子,做事又踏实,怎么会和别人发生冲突呢?”
老头的话倒也算中肯,与张然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他十分的孝顺,性格也很温和,不像是有暴力倾向的人。
这邪祟挑人的条件实在令人费解,那两人除了家里各有各的难,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张然还好说,年轻力强,又干过杀猪宰牛的活。
刘瘸子嘛,不但看上去体弱多病,性子也软弱的很。
“张大叔,你对刘瘸子了解么?”
早知他要问到此处,张大叔没有片刻的犹豫:“这刘瘸子两口子都不是本地人,前两年从别处过来的,听说两人因为身体的原因,找不着工作,只在这里寻了这么个租金便宜的小店铺,政府对于残疾人又有些优惠政策,便把家安在了此处。”
似乎意识到对方接下来要问什么,张大叔主动说道:“听说这刘瘸子原来是不瘸的,后来出了车祸。”
“还听说是因为喝了酒,醉驾,还进去过。”
难怪,陆知时想起刘瘸子否认自己喝酒的问题,想必是车祸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只不过,若是留过案底,回去查一查就知道当时什么情况了。
陆知时示意唐灿将这点标记,又说道:“你觉得那两口子好相处么?刘瘸子脾气怎么样?”
这问题似乎有些为难老头,他眯着眼睛思索了半天才又重新说道:“这两口子倒不怎么与外人接触,可能是不方便吧,那女的又聋又哑,男的腿脚不方便,平日里都在店里,很少见他们出来走动,不过,他俩看着挺和谐,我看未必。”
“哦?为什么这么说?”
“平日也很少注意到他们,自从那男的发疯后,大伙倒有意无意的喜欢往小超市里看看。也就前几天,那男的突然一瘸一拐的从超市里走出来,还哭了,一个大男人,一边哭一边说:“媳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