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这个种地仙人在。
多余的菜拿到乡镇集市上卖了换些肉食鸡蛋,小道士正在长身子,又是个会做饭的,师父送的手机被他玩的挺溜,跟着上面学会了很多花样,日常也不亏待自己,这两年个子蹿的极快,正是抽条的时期,吃多少都能消化。
除了被师兄督促着修行,早起早睡,日子过的倒是十分自在,偶有上山拜道做法事的,赚了那么几个钱,师父也总想着给徒弟们添置点衣物用具。
可惜,自己犯了那么大个错,孩子的心性是犯了错就逃避,他几乎不敢去想,师父师兄发现的时候,该多么窒息。
破罐子破摔,人一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总能想出各种离谱的门路。
比如,去公园摆摊算命,小道士对于自己这方面的成就颇为自信,毕竟无师自通,准确率高的连师兄这么刻板的人都忍不住啧啧称赞,虽然师父平日里叮嘱他切不可瞎算。
原是他根基不稳,道行修的十分不尽人意,若不是恰好被道士收养,以他的天赋,怕是此生都与修行无缘了。
拿师兄的话来讲,他从未见过如此愚笨之人,当然,他见的人也不多。
不过长了十多年的岁数,堪堪入灵之境,化个灵也是勉强够得提个精神气,若真遇着个山野精怪什么的,倒也有力气大声呼救。
师父说:“遇事就跑,够了够了。”
因着师父放水放的十分严重,就算师兄气的吹胡子瞪眼,小道士总有依仗,日复一日的偷懒,被师兄骂,再哭着找师父诉苦。
“他还小,不必这么严厉,修行讲究一个心胸开阔,道法自然,万不可强求,他若不修,那便算了。”
“哎,师父,你总这么惯着他,等他老了,还不是得我在床边照顾,这像个什么话。”
“无妨无妨,一切随缘。”
师父说话总是高深的很,也不见他平日里如何修行,端是睡醒已然日上午干,有时候见着小道士做了几个菜,兴致来了跟着尝尝,大部分时间溜进山里便是许久不见。
整个道观,一老一小两位大爷,只有中间这位上下不着的自卷,平日生活规律的很,倒是将道观打理的整整齐齐。
这样的日子,过的轻松自在,也不知那日是着了什么魔,非要手贱。
想到此事,小道士总算明白师兄每每痛心疾首的叹息,原是自己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