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些年过去了,桑佑再也不曾见过天欢。这一切经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连当时孕育紫珍珠的蚌肉伤痕也早已完好如初,只偶尔有一丝隐痛。
有时,若不是额前那一颗碧蓝的宝石提醒,他甚至怀疑那段仅存于他记忆中的见闻真的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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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玉倾宫的仙娥仙侍们最近都在说圣女殿下最近心情变好了,连笑容都变多了。这日,在巡逻时,相熟的几位仙人刚好凑了一路,变走边聊起了八卦。
仙娥枫令疑惑道:“圣女或许是因为最近斩杀了几个魔界大号邪魔,有些释怀?”
跟着天欢最久的仙娥禄游否定了他的猜测:“我看不见得。你来这玉倾宫年岁短,不了解圣女殿下。这或许对别的神将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对殿下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可你不觉得她这些年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吗?我都快忘记她曾经是那么和善的一个神了。” 仙侍寒阙叹了口气。
禄游轻拍寒阙的背:“口上喊打喊杀吓唬人,和真的是非不分乱下惩罚,是一回事吗?何况她对所有人都这样,也不针对谁。”
“除了冥夜神君。她对冥夜神君,总要额外宽容许多。”仙侍琉云叹气道。
枫令挠挠头。“这可真叫人搞不懂了。圣女难道真的爱上了冥夜,还要让他做这玉倾宫的主人不成?”
“我并不希望这样。” “谁说不是呢?”琉云和禄游立刻跳起来。
寒阙纳闷道:“为何你们不喜欢冥夜神君?他向来待圣女很好,次次护着圣女,战场上也一向冲在前面。我看他送圣女各种精致的钗环,足以见得也是个心思颇细腻的人。”
禄游看了寒阙一眼:“你一向是个粗糙的,惯会看表面。冥夜神君虽擅长打仗,但终究并非圣女的良人。我总觉得他待圣女不够真诚。”
琉云附和道:“禄游讲的在理。你们难道没发现,他送了圣女一个珍珠项链,时机正是在200年前圣女刚从墨河回来的时候吗?”
“此话怎讲?”枫令好奇地竖起耳朵。
禄游娓娓道来:“那时枫令你还没来玉倾宫,天昊帝君也还未曾陨落。圣女早迫不及待想和冥夜一同上阵杀敌,但帝君念她年纪尚小,总想让她再磨磨性子。架不住圣女殿下软磨硬泡,最后帝君答应,让圣女去魔气骚动的墨河去修行一段时间,帮墨河解决一些小麻烦——”
琉云抢过话头:“圣女殿下本就天资聪颖,在去墨河之前就已臻化境,那只不过是天昊神君给她的最后一个形式任务而已,待她能成功唤出火龙,即可亲下战场除魔卫道。结果……”
“结果呢?快说呀!”
琉云轻笑一声:“还能如何,自是一切顺利。只不过圣女最后一次从墨河回来时,脖子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
“珍珠项链?这有什么稀奇?墨河那里本就盛产珍珠,圣女喜欢,墨河遣妖献给她,再正常不过了。”枫令疑惑道。
“这不会也是冥夜从墨河里取来给她的吧?”寒阙觉得自己恍然大悟。
“自然不是——你们别打断我呀!”禄游无奈,“殿下脖子上挂着的这颗紫珍珠其实很特别,你们没发现上面的图案其实很像腾蛇吗?看得出来这图案在裹进孕育的蚌壳之前就有了。圣女刚带回来那段日子很宝贝它,都不让其他仙碰呢。冥夜神君自然也发现了这颗珍珠对她意义不一样。紧接着那段日子,冥夜神君就送了她三品莲台、东海珊瑚、八景宫灯、改制成钗的孔雀翎、金刚镯……还有很多。琉云,寒阙,你们那时也在。”
琉云若有所思:“你一提我便有印象了。这么说,冥夜神君是想用别的宝物替代掉这个珍珠在圣女殿下那儿的地位?有这种必要吗?那只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紫珍珠呀!水里要多少有多少。”
几位仙人都沉默了。
寒阙忽然开口:\"那段时间,圣女和冥夜神君确实走得更近了,冥夜神君也为圣女做了很多贴心的事,为她排忧解难,甚至嘘寒问暖。紧接着天昊神君陨落,冥夜就是那时占据了圣女殿下身边最重要位置的吧。要我说,若不是圣女百年前被魔修练功伤得狠了,双灵根走向乱了,不顾我们的劝告好好调理硬要继续上阵降魔,早就调理好了,这战神的位置本来就该她坐。”
“你话多了,寒阙。”禄游提醒地看了寒阙一眼,寒阙立刻会意地住口,“咱这天上虽然不像凡间似的等级森严,但有时候还得注意点分寸,别失了玉倾宫的风度,让人瞧不起。”
禄游叹了口气,接着道:“近年来,冥夜神君确实承担了很多降魔的责任,于公,他的贡献各位长老都看在眼里。只是,在圣女自家的角度说一句,我觉得她这些年和冥夜神君相伴,快乐的时候少,不舒坦的时候多。我们都希望她快乐。”
枫令笑道:“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