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回过头道:“小瑾?”
这一声小瑾,都把林怀瑾喊得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宴辞走进书房。
宴辞让下人倒了两杯茶后,抬起头,发现林怀瑾还站在那,他笑了笑,“小瑾,不用太拘束,这是在自家里,我不是宴都督,而是你姐夫。”
“姐,姐夫……”林怀瑾忐忑地坐了下来,但凳子只敢挨着一个边,他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攥着衣袂。
宴辞认真道:“想要成为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肯定不容易,只是,我没有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做,如今除了继续准备科举考试外,不知道再做什么其他的了。”
看着眼前茫然的少年,宴辞轻轻地倒了一盏茶,他抿了一口,“想要成功,变强,并不能一蹴而就。你很聪明,但上次科举考试中,却没有考上好的名次,这就证明你不适合做文臣。”
“对,对!”林怀瑾忙不迭的点头,宛若小鸡啄米。
宴辞举了举手中的杯,“明年科举考试,依旧准备着,但在那之前,我让人教你习武,回头去军中历练历练。”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
本来以为练武,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可以去军中历练,那肯定是好事啊!
宴辞看着眼前高兴的少年,他用很温柔的语调说着很直白的话,“不过,我不会让人特殊照顾你,平时里的挨摔挨打,甚至受到一些磨蹉,你如果因此打了退堂鼓的话,我以后就不会再帮你。”
“我知道的,我能吃苦,肯定不会退缩的!”林怀瑾高兴得眼睛亮晶晶的,他站起来,拱手给宴辞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姐夫!”
宴辞站起身来,衣袂轻摆,“好了,你回去吧,想必你家人也担心着,我也得回去陪你长姐了。”
林怀瑾本来还要说什么,但听宴辞说回去要陪他长姐,连忙点头,“好的,宴都督,你快回去陪长姐吧!”
“下次喊姐夫。”
“嗯!”林怀瑾犹豫了一下,再宴辞转身的瞬间,他突然又开了口,“姐,姐夫,你要一直对我长姐好啊。”
外边不知道何时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宴辞接过下人拿来的青伞,撑开走了几步,他听到林怀瑾的话后,停住脚步,头也未回道:“嗯,世上没有人会比我对婠婠还要好了。”
他撑着伞,慢悠悠地走远了。
细雨和着青泥,宛若在洗涤着那些破败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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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乾清宫中,龙榻上的皇帝满头冷汗,他正陷入一场噩梦之中。
噩梦之中的他,正拿着一柄匕首,那匕首刀尖上的血珠,殷红而又妖冶。
眼前的金黄色的帷帐垂了下来,那决绝明艳的女子,浑身是血,跌倒在了榻上。
皇帝猛然手一松,匕首掉在了地上。
“凝烟,朕不是有意的,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陛下,你让人在臣妾的饮食中放了药,不就是让臣妾武功全失么,臣妾要如何躲?你是君,是臣妾的夫,想要要了臣妾的命,臣妾如何能躲开?”
皇帝泪流满满,他踉跄着冲过来,要去扶住穆皇后。
“凝烟,你错怪朕了,朕本没想要你的命,都怪你父亲他们,为何会让你知道了跟安国的交易,是他们害死你的!”
“你一国之君,拿城池百姓的性命去做交易,你枉为人君!萧郁,你以后肯定会下地狱的!”
明艳的穆皇后,突然表情变得阴森森的,眼角流出了血,她却突然笑了起来。
“萧郁你会下地狱的!你会下地狱的!”
皇帝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他踉跄着要去捡起匕首来,结果蹲下来的时候,视线莫名地看向了床榻底下。
那有一个小小少年,脸上都是血,对方正跟皇帝,四目相对。
“父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母后?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
皇帝直接从龙榻上摔了下来,他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看着屋顶的廊柱,大口大口得喘着气。
听到声响的赵福安,赶紧冲了进来。
“陛下,您,您怎么从榻上摔下来了啊!”
被赵福安扶起来的皇帝,好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见赵福安要把他给扶到龙榻上,顿时整个人用力地挣扎起来。
“床榻底下有人!有人!我不过去!不过去!”
可见是被吓得狠了,都忘记自称朕了。
赵福安看了看床榻,他对旁边的内监说道:“去看看龙榻底下有什么!”
“是。”
两个内监走了过去,弯着腰将帷帐床幔都挑了起来,空空如也,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赵福安赶紧对惊魂未定的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