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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的冬天,比京城冷得多。
正月十五一过,林晚意等人就要动身出发回京了。
宴辞有事,他已经提前几天动身出发,在离开之前,他将天玑给留下,与茯苓一起,负责保护林晚意。
林晚意知道,俩人只能一个月后,回京城见面了。
离爵见女儿要走了,而且这次回去恐怕成亲的时候,他也不能到场,十分舍不得。
坐在轮椅上,他轻叹了一口气,“看来父王又要错过你的大婚了。”
东方嫣然在旁边安慰他,“你放心好了,反正这次婠婠跟宴辞是假成亲,之前跟那沈愈白成亲也不作数,等下次婠婠真成亲的时候,到时候你肯定就可以在场了。”
离爵期待地看向林晚意,“婠婠,你第三次成亲是什么时候?”
林晚意嘴角张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心中想的却是,得亏宴辞已经提前走了。
如果他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哦,不对,他还留了两个小尾巴在这里。
林晚意瞄了瞄旁边,假装帮她整理大氅的茯苓,只好无奈对容城王说道:“父王,现在说这句话,为时过早。倘若以后,我真的和离离开都督府,那我哪里都不去了,回来容城陪您跟母亲。到时候,你们不要嫌弃我就行。”
“哪里会嫌弃你,到时候你就回来,父王养你一辈子!”离爵十分激动地拍了一把轮椅的扶手。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自家王妃给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
离爵:“……”
东方嫣然认真地看向女儿,“婠婠,不要听你父王胡说,以后遇到心动的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母亲还是希望你可以觅得良人的。”
看着父母眼神中,如出一辙的关切,林晚意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这次是大公子离昀护送母亲跟妹妹回京城,而世子离瑾陪着父亲留下。
父子俩将人送到了门口,注视着那辆马车,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了,他们俩才转身,慢悠悠地往回走。
毕竟外头还冷,所以离瑾先把父亲送回房,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出来园子里游逛的离老太太。
离瑾微微福身,“见过祖母。”
离老太太端着祖母的架子,轻咳一声道:“我怎么听闻,说那丫头和离后,还打算回王府来住?小瑾,你可是世子,也是王府未来的主人,等你以后娶妻了,这府中还住着被休弃两次的妹妹,这成何体统!你未来的夫人,肯定也会有微词的。所以,你以后可得长点心,绝了你妹妹那种想法!”
离瑾脸上还端着儒雅微笑,但却转过头对身边侍从道:“刚才花厅里面伺候的下人,待会都喊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样大,竟然敢偷听!偷听者,打二十个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离老太太见状,她瞬间急了,毕竟那是她派过去的人。
她攥着手绢皱眉道:“小瑾,你这是怎么回事,祖母的话,你没听进去吗?”
离瑾笑眯眯道:“回祖母,我都听进去了,只是处置不守规矩的下人而已。您说得没错,不出意外的话,我以后是这王府的主人,府中住谁,是我说得算,谁都不许有微词。”
“你!”
“哦对了,作为王府的主人,想要送谁去庙里生活,也是我一句话的事,祖母您说对不对?”
离老太太瞬间摇晃了一下,幸好被旁边的李妈妈给扶稳了。
她咬着牙道:“你这小子,竟然也学你父亲,威胁我吗?”
“我哪里敢呢,您可是我祖母啊。我说的是,如果我未来夫人对我的任何决定有微词,我就把她送到庙里去,让她多吃斋念佛,消停消停。”
被孙子这番指桑骂槐,离老太太气得胸口窝都直疼!
离瑾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对李妈妈等人吩咐道:“外头冷,赶紧送祖母进去,如果让她着凉了,生了病,为你们是问!”
“是。”李妈妈等人赶紧应了,将被气得脸色发白的离老太太,赶紧扶走。
等回到了慈曦堂,离老太太的这口气才顺过来,她摔了好几套茶碗,然后就坐在太师椅上抹眼泪。
“我当初就不该嫁来啊!这儿子孙子,都是白眼狼,都没有向着我的啊!我孤苦一人,流落至此,我实在是命苦啊!”
李妈妈听后,也是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您这些年,都是怎么对王妃世子他们的,他们又不是傻的,您对他们无情无义,为什么还要强求他们对您有情有义呢?
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啊,这些都是自作自受!
而这边逐渐远离了容城的马车上,林晚意放下帘子,自嘲一笑,“母亲,我离开了,祖母应该高兴了吧?”
“不用去管她,如果我们一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