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时候,人一旦上头了,很容易失去理智,而且谁劝也不管用。
阿刀此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他玩的是百家乐,已经输了差不多二十多万。
可他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二十万还是明面上输出去的钱,要是加上拖底,就是一百二十万!
看着站在他一旁满脸笑容的叠码仔,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很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阿刀身边,一把将他的牌从手里拿过来,直接丢到台面上:“不玩了。”
被我这么一弄,阿刀眉头紧锁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差不多了。”我手放在他肩膀上,稍微用力一捏,“我有事要和你说。”
阿刀犹豫了一下,一脸不情愿地从赌桌上站起身。
我把他带到休息区,点了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又递过去一根烟。
他点燃烟一口接着一口地抽,时不时还朝着大厅的赌桌上望去,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你带了多少钱过来?”我问。
阿刀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输了多少了?”我问。
他想了想说:“十几万吧。”
“十几万?”我抽了一口烟道,“一百二十万!”
他不由一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自己打的是拖五?”
被我这么一说,阿刀先是一怔,紧接着脸色沉了下来:“草!我他妈都搞忘了!”
“这你还能搞忘?”我没好气地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当然是赢回来啊!”
说着,阿刀就站起身直接朝着百家乐的赌桌走了过去。
敢情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而是和我装疯卖傻?
赌博就是输的越多,越不愿收手。
当初我玩网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
抽完烟,等我再过去的时候,阿刀面前的筹码显然比之前多了一些。
看着他赌得热火朝天,我也只能站在一旁观望。
阿刀此刻全然忘我,双眼紧盯着发牌器,每张牌的揭开都伴随着他脸上的一丝紧张和期待的交替。
赌桌上的气氛紧张到几乎可以用手触摸得到,只有筹码和牌的碰撞声在空气中回响。
庄家的手法干净利落,每一次发牌都像是在左右阿刀的情绪。
他下的注越来越大,每一次的赢输都变得更加剧烈。
他有时会狂喜,有时又会怒不可遏,那种疯狂的眼神让旁边的围观的人都为之一惊。
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执着,甚至有些扭曲,每一次庄家宣布结果,他都会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仿佛整个人的命运都压在了那一把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刀面前的筹码时而堆成小山,时而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他,眼中的贪婪和执着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失去理智的赌徒,而不是那个我所认识的阿刀。
最终,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阿刀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庄家面前,这是他所有的底线,也是他最后的疯狂。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不安,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当最后一张牌被揭开,阿刀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因为这一次,他赢了。
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没有一丝真正的快乐,只有释然和虚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停手,我知道,他下一把还会继续。
看着他输输赢赢,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凌晨。
赌场的人流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少,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
本来我是打算先回房间休息,可是我又担心阿刀这家伙搞出什么事来。
最终让叠码仔给我安排了一个休息包厢,带着大土过去。
进到包厢里,我有些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本来打算打个电话给李艳,和她说一说这两天的情况。
可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我又犹豫了一下。
觉得这个点已经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
不知不觉我就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大概睡了四个多小时,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只见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几个人,大土站在我面前和对方对峙着。
领头的是那个叠码仔。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咯噔”一下,十有八九是阿刀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干什么?”我站起身看着那叠码仔问。
“阿刀输破了,让你过去!”
叠码仔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