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云坐在窗边,斜斜依靠在贵妃椅上,拿着帕子按着眼角的泪水,闻声回头时,凄美清冷。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晏珩哥哥。”
看着二人相拥在一起,瑾瑶有些无奈。
已经习惯,她并不再伤怀,只是担忧自己。
傅凌偷偷私会,沈夫人惩罚的人是她。
未等瑾瑶上前叫一句刘小姐,刘暮云已率先上前打了招呼,“多谢瑾瑶姑娘把晏珩哥哥送来。”
小姐问候奴婢,小桃直接翻了个白眼,“她算什么,还用小姐向她致谢?”
“小桃。”刘暮云温温柔柔制止,“不得无礼,瑾瑶姑娘人很好的,你不要对她有偏见。”
小桃冷哼了声,扶着刘暮云坐下,“也就只有小姐心善才觉得她好,却不知人家没准心里都暗自诅咒你和二爷呢。”
瑾瑶微微蹙眉,想开口解释,傅凌见状走了过来,塞给她一个荷包,“鼎香楼的糕点不错,瑶瑶你去楼下想吃多少吃多少。”
留在这除了看刘暮云装模作样,就只有小桃的冷眼讥讽,傅凌不会向着她,瑾瑶也不想自讨没趣,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她拿着荷包就准备下楼,刘暮云喊住了她。
“瑾瑶姑娘。”她走上前,双手递上一个红锦绣鹤香包,“这是我让小桃特意给姑娘准备的,用松木香制成,味道清幽提神,我知上次的事让姑娘受了罚,姑娘收了就算接受了我的道歉。”
她面露哀伤,“不然我可真要懊悔死了。”
瑾瑶一时踌躇,不知这刘暮云又搞什么鬼,小桃见她迟迟不接,讥讽道:“你摆什么谱?我家小姐给的你都不要?这还是看在二爷的面上才给你准备,别人想要都没!”
“小桃!”刘暮云厉声呵斥住,“为何每次见到瑾瑶姑娘都这般无理,再这样,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桃这才闭了嘴。
傅凌看了看那个香包,伸手拿过,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绣着精致的仙鹤,栩栩如生,羽翼灵动。
他眸光亮亮,止不住赞道:“这个包绣工精致,可是妹妹绣的?”
刘暮云羞赧一笑,“正是的,我知哥哥今日来,特意连夜做了这荷包给瑾瑶姑娘。”
她温柔大度待人友善,傅凌愈发喜爱,将香包递给瑾瑶,“瑶瑶,云妹妹给的,还不快收着?”
二爷都发话了,瑾瑶哪里还有理由拒绝,只得接下,刘暮云贴心笑道:“我帮妹妹系上吧。”
说着拿过荷包为她小心翼翼系到瑾瑶腰上,小巧精致,走路间香气盈袖。
她温柔笑道:“姑娘可要一直带着,不然我心底真心有愧。”
傅凌看了止不住连连称赞,说罢又将人推出去,让她去楼下吃糕点。
直至天色暗垂,黄昏将至,傅凌才依依不舍告别了刘暮云。
回了侯府,瑾瑶便想将刘暮云送的香包摘下。
她不喜欢刘暮云,刘暮云显然也不喜欢她,却送香包,怕不是又没安什么好心。
傅凌看到却说,“你带着就是,云妹妹送给你的东西错不了,明儿个咱们还要去鼎香楼,你摘了岂不伤了她的心?”
如此这般,瑾瑶也只得一直带在身上。
那香包只有掌心大,时间一长她也忘了自己身上挂了个东西。
这日傅凌又要去,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小榻上的人脸色不好,以为是风寒,便道:“瑶瑶,再陪我去一次吧,正好顺路有医馆,到那里给你瞧瞧。”
瑾瑶浑身乏力,还有些憋闷,她看到侧边的窗户开着,许是昨夜受了凉。
禁不起傅凌强求,她只得穿上衣裳再次和傅凌出了府。
只是傅凌没先带她去医馆,而是先去了鼎香楼,“瑶瑶,云妹妹应该是早到了,我们先去那跟她打个招呼,然后送你去医馆可好?”
瑾瑶只得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到了鼎香楼,刘暮云一如往日热情地上来拉住瑾瑶的手,见她面色惨白,惊诧问:“瑾瑶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有没有去看大夫啊?”
傅凌当她是普通风寒只说待会就去了。
小桃见她病病恹恹,冷嗤道:“你装什么病西施?既病了就不要出来,既出来就不要装模作样博二爷怜惜。”
因得小桃是刘暮云的自小侍女,傅凌爱屋及乌,对其容忍颇多,这次瑾瑶病了又无故被骂,他当即冷了脸。
刘暮云想阻拦,却没他火气上来得快。
“你哪来的胆子资格说我的人!念你是云妹妹的侍女,才让你在我面前站着,如今你是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
傅凌从未这般骂过她,小桃当即眼角渗出了泪,她委委屈屈道:“二爷怎这般说奴婢,奴婢也是心疼小姐,这丫头明摆着就是想勾引您。”
“她是我的人,谈什么勾引不勾引!”傅凌厌恶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