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愣了好一会,才被电话里秘书的声音拉回了神,“知道了。我现在下来。”
电话挂断,她理了理思绪,收拾好面上多余的神态表情,拿上包包和车钥匙,和方静交代了两句便下楼了。
她到一楼大堂时,时绮正坐在右侧休息区域的沙发上品着咖啡,坐姿端庄笔直,眉宇间覆着几分干练和飒爽。因常年保养的缘故,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五十来岁的人。
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美人坯子,陆时凛和时琅意在长相上都是偏像她的。
辛愿刚准备迈动步子过去,可又有一瞬的踌躇,上一回见时绮那是七年前,和陆时凛还在交往,喊一声‘时伯母’倒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呢?
她该怎么称呼?
时总?
好像不怎么顺口,却也是最合理的称呼了。
这样想着,辛愿步子再次迈过去,“时……伯母。”
她那个‘总’字在时绮抬眸看过来时,硬生生咔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转了一道弯,就变成了过往那个称呼。
时绮也微愣了下,随后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看似算得上是温柔的笑,“好久不见了,阿愿。我还以为你会不愿意见我呢。”
“伯母说的哪里话。”
辛愿笑说,“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见您。”
时绮放下咖啡,起身,“你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饭?”
“那自然好。就算伯母您不说,我也要说的。之前就还说,等您和琅意有机会来黎城,我请你们吃好吃的,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这不正合适。”
也不知为何,明明只见过一次,吃过一次饭,平时也没联系,却在这会见到时绮,听到她的温声细语,和煦的笑时,却倍感亲切。
辛愿去开的车,选的是一家很有黎城当地特色的餐厅。
虽然没有提前定位子,但运气不算差,在大堂中间的位子上落了座。
“还真是好多年没吃黎城菜了。”
时绮接过菜单,看到上面的图片,就忍不住感叹道。
随后利落的选了几样菜,辛愿再接过菜单也没再点,只要了两份饮品。
服务员离开后,时绮才认认真真端详起辛愿了。
脸上的笑意不减,“比以前更漂亮了。”
少了一分灵动的俏皮,多了几分沉静稳重在里头。
辛愿说,“倒是伯母您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反倒又年轻了。”
时绮听着自然是欢喜的,“你这嘴啊,还是那么甜。”
她也没假惺惺的问辛愿的现状,此次回黎城,她该了解的也都是了解了一些的。
两年多以前,听到辛氏和陆氏联姻的消息时,说实话,她还高兴了一瞬,觉得自己儿子总算是争了一口气,但知道和辛氏联姻的人是陆尘卿后,她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
陆时凛这口气还是别争了,去蒸馒头吧。
废物一个!
她也知道辛愿和陆时凛分手好些年了,至于分手理由,陆时凛也没说过。
主要是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但她一想到自己当初认可的儿媳妇变成戴岚那贱人的儿媳妇她就怄得要死,都懒得浪费口舌去骂陆时凛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了,买了一副蒸笼寄给他。
陆时凛当时也懵啊,看着这个蒸笼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星期后,时绮一个电话打过来,怒声咆哮,“连馒头你都不会争,废物!”
陆时凛更费解了,他怎么惹他老娘了?
很快菜上齐了,两人动了筷,时绮才提起前些天辛珣和时琅意被绑架的事。
“这事是陆家那老东西做得不厚道,太没人性了,所以前天我飞机一落地就直接去了老宅,把那老东西教训了一遍,这会在医院躺着呢。也算是弥补你弟弟住院的那一份了。”
说是教训,陆成国这把年纪了还挨了时绮两巴掌,把他正厅那套上好的梨花木茶几以及青花瓷茶杯全给嚯嚯了。
骂出口的话,更是不带重复的。
戴岚上来劝,也挨了一巴掌,头发都被薅掉数十根。
时绮说话和她性子一样,直来直往,“我也听琅意说了,她那天被吓得不轻,那些人要放她走的时候,你弟弟以为那些人要把她怎么样,拼命护着,自己受了不轻的伤,这会还在医院住着。”
辛珣的情况,她也打听过,这会说得也诚恳,“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弟弟那份心。”
“瞧伯母您说的,琅意被绑,说到底也是受我们家连累,阿珣到底是个男孩子,护着女孩子也是应当的。也好在琅意没事,不然,我都没脸在您面前说话,更别说吃饭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应当不应当的,我今天来也不是和你讲客套话的,是真心来感谢你的。”
时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