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侧目望去,吓得赶紧抱住我的双腿,“念念阿姨,那个叔叔好奇怪,一直在对你笑。”
我一听到笑这个字,大约猜到是谁了。
“是邵征的朋友,别理他,这人很刁钻。沫然你见到他尽量绕道走,尤其是带着年年的情况下。”我压低声音拉住苏沫然的手暗示她。
邵征固然可怕,比起他,盛祁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始终带着微笑,可惜是无法让人猜透内心的异类,我不想去招惹。
“念念姐,我们进去吧!”苏沫然抱起年年。
我走在他们身旁,一路上和他们母女俩聊着天。
等我陪着年年做完身体检查,苏沫然带着她率先离开,我打算去见朝朝。
“司念,刚才那个小女孩好像和你的关系挺亲密的。”盛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靠着墙冲我痞气一笑。
盛祁的话提醒了我,他在关注年年。
“好朋友的女儿,和我亲密一点只是缘分而已。”
我尽量轻描淡写,不渲染更多与年年的关系。
他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笑着摇头,笑意却不达眼底,“司念,你离开了四年,这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其实有心去调查一点也不难。”
我听完盛祁的威胁,浑身颤抖着。
他是想逼死我吗?
“盛祁,我和你无冤无仇。”我激动地拔高声音。
要说邵征可恨,以折磨我为乐,我和他之间确实夹着一个邵淼淼。但是盛祁呢?我和他压根没有过节。
“司念,邵淼淼的死你要背负所有责任,这就是你欠我们所有人的一笔血债。”盛祁突然变脸,表情狰狞至极。
我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脚一崴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我竟然觉得背脊生寒。
盛祁见到我狼狈的模样,他没有上前来扶我,而是选择了扬长而去。
我被路过的好心人搀扶站直,等我平息了心情才去找朝朝。
走进病房,江一川正在给他擦身体。
“姐姐。”朝朝喊我。
我见江一川满脸疲惫,把邵征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放在了病床上,“江先生,这笔钱你务必要收下。邵征和我吵架是因为我卖掉了结婚戒指,关于治病救人他没有意见。”
朝朝瞟了一眼病床上的银行卡,又看一眼江一川。
大抵是怕伤了我的心,他开口说道,“姐姐,我已经决定不做手术了。”
“不可以,朝朝你一定要做手术,一定要活下去。”
我握住他的小手,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
江一川略微皱眉,对于我的态度他没有当着朝朝的面进行追问。
朝朝对着我虚弱一笑,眼底是一片淡然,“姐姐,我死了爸爸也不必这么辛苦。”
我趴在病床前,握紧他小小的双手,哽咽地望着他,“朝朝,你死了你爸爸才是最痛苦的。”
江一川背对着我们默默转身擦着眼泪。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姐姐,可是骨髓移植需要找到亲生爸妈,我是被抛弃的,没有人希望我活着。”朝朝自暴自弃的对着我说道。
没有人要抛弃你,我的宝宝。妈妈很爱你,你被丢弃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妈妈根本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是被人抛弃了。
“朝朝,告诉姐姐你想不想去上学,想不想陪你爸爸一起生活?”我紧紧握着他干瘦的小手,企图唤醒他的求生欲。
他靠过来,把脸埋进我的臂弯,“我能吗?姐姐。”
江一川不忍心再听,他快速跑出了病房。
我抱住靠过来的朝朝,这是我的儿子,就算排除千难万难我也会舍命救他。
“朝朝,只要你想活着,姐姐就会帮你。”我抱着他轻声哄道。
他比年年瘦,年年被苏沫然夫妇养育得极好。
我一想到年年,一颗心瞬间软化了。
“姐姐,我想去上学,想陪着爸爸一起生活。”朝朝哭着告诉我关于他的心愿。
确认他的心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朝朝,你先好好养病,过几天姐姐去找你的主治医生谈一谈。”
我摸着他的小脑袋。
等走出病房,江一川还在擦眼泪。
“司小姐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他依旧是那么温厚有礼。
我甚至觉得他不是一出生就干工地粗活的那类人,他的谈吐让我有一种恍然隔世的熟悉感。
我的记忆早就混乱不堪,大概是我的病又犯了。
自从怀孕后,我的安非他酮早就断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旦断药很容易让稳住的病情加速恶化。
但是为了救朝朝,我没有办法。
走出医院,我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