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王伟,再去买,暹罗不卖,就去孟加拉去印度买,印度那么多国家,人有多是,给钱肯定卖,有多少朕买多少!”朱祁钰打开治水司呈上来的奏疏。第一任司正吴复,在今年病逝了,接任他的是太监连仲,一个太监,却当治水司的长官。主要是连仲真有这个才能,其次他的衣钵传承来自徐珵。奏疏很长很长,将一年的所有情况事无巨细的写一遍,其实每个月都有月报,事事都会奏请宫中。这些都要归档的,户部和监察司是要进行审核的。治理黄河,从黄河口开始治理。内帑掏钱,就是费人。本来是用百姓的,后来有奴隶,就是危险的工作,全让奴隶上,这还让明人不满,认为少赚了钱。穷,比死更可怕。天下人都知道,给皇帝做工,最公道最稳定的了,不用担心不给钱,也不用担心人死了没抚恤。所以很多人想用命去换抚恤。第一年治水,速度很慢,因为死亡率太高。第二年有了奴隶后,进度加快。截止景泰十一年十月,河套已经治理完毕,预计五年内,就能彻底根治黄河。但是,真费奴隶啊。仅景泰十一年,就死了76万奴隶。如今奴隶稀缺,治水司请中枢不要大搞屠杀,把奴隶运到黄河上来。“追进度,也不能这么用人啊,那都是朕的钱啊!”朱祁钰咬牙切齿,连仲是真不给他省钱啊。冬季,治水司也不歇着。冬季在南方治水,勾连水道、清理滩涂、炸毁礁石等等事情。冶铁司也喊着稀缺奴隶,请中枢多运奴隶到铁厂。以前不用奴隶,死的就是明人了。皇帝心疼百姓,就用奴隶顶上,但花的是皇帝的钱。朱祁钰看完治水司和冶铁司的奏疏,提笔在奏疏上重批。批完之后,又打开工部呈上来的奏疏。工部把景泰十一年的全部做工情况,全部写了出来。朱祁钰凝眉:“修缮宫中?这是什么款项?”“皇爷,是安装宫中玻璃呀。”冯孝提醒。“怎么花了17万?这么多吗?”“皇爷,奴婢倒是知道一二,因为京中做工工钱高了不少,毕竟现在京师百姓都富了。”“那也有点贵了,让户部查查,装个玻璃花这么多钱?”朱祁钰有时候特别大方,有时候又特别抠。“奴婢遵旨。”看了一下午奏疏,朱祁钰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趁着皇帝休息的间隙,冯孝道:“皇爷,淑妃娘娘打发来问了,请您去永和宫?”“哦?谈妃可是对印度医书有独特的见解?”朱祁钰来了兴趣:“让永和宫准备膳食,朕去永和宫用膳。”说着,就乘坐御辇去永和宫。谈允贤此刻正在拿着笔,写写画画,身边有几个徒弟在侍奉笔墨。闻听皇帝来了,立刻放下笔,起身跪迎。“说了不用行礼了,快起来。”朱祁钰先在暖阁呆了一会,去了身上寒气才进来的,看见她案上的笔墨,问道:“可是在研读印度医书?”“什么都瞒不住陛下。”谈允贤示意伺候膳食,刚要去饭堂,朱祁钰摆摆手:“就在这吃。”她让人端过来。“陛下,华佗身死,青囊经失传,是我华夏医道憾事。”“这印度医书,却对外科有着独到的见解。”“臣妾读完,虽茅塞顿开,却半信半疑,就说这输液,往血脉里面扎东西,万一出事怎么办?”谈允贤将医书中的一些不懂的内容,誊写下来。打算请老太傅来,和老太傅钻研一番。“可知酒能消毒?”朱祁钰问她。“当然知道,军中皆配备烈酒,是为消毒之用。”谈允贤回禀。用酒消毒已经有很长时间历史了,大明用的十分熟练了。“一样道理,输液之后也可消毒,就不会出病了。”朱祁钰坐下用饭。“陛下,臣妾说的是往血脉里面打东西。”“朕觉得无妨。”朱祁钰慢嚼细咽:“不如这样,找几个奴隶,试验一番就好了。”“可这,怕是会让民间恐惧,朝野之中怕是也会弹劾不断。”谈允贤担心自己的名声,她毕竟有两个皇子,马上就有第三个了。“你别做,让太医院的人去做,大明奴隶多的是,想要哪国人就抓哪国人来试。”朱祁钰对现代医学十分垂涎。因为他怕死啊。“陛下,这印度医书中和华夏医书一脉相承,但有的地方又相悖,比如这里……”谈允贤拿出标记的纸张,给皇帝看:“您看这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