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胡作非为!”
“鞭来!”
朱祁钰爆吼,冯孝将鞭子递过来。
他狠狠一鞭子抽在王诚的身上,皮开肉绽,王诚闷哼一声。
啪!
“你不过王府老奴,乃皇考分给朕的奴仆,你为朕效忠,还敢邀赏吗?应该吗?”
“若无皇考,你是什么?若无朕,你是什么?”
“夺门之时,你确实立下战功!为朕挡箭,你是有功!”
“可朕对你如何?”
“你要的、你不要的朕都给你了!”
“还想如何?”
啪!
“对外宣扬你之战功,是离间皇亲吗?逼朕杀死倭郡王吗?让朕做那不忠不义的弑兄混蛋吗?”
朱祁钰又一鞭子落下“你个狗东西!”
“你的富贵,是朕赐给你的!”
“没有朕,你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
啪!
朱祁钰又一鞭子落下“朕让你掌军,是怎么跟你说的?”
“是让安徽军变成你王诚的私军吗?”
“你要干什么!”
“你个太监,难道还要篡位登基吗?”
“啊!”
朱祁钰暴怒,鞭子如雨点般落下。
王诚不敢叫,只是趴伏在地上,后背已经完全被打烂了,鲜血流出。
“朕不让喝兵血,不让吃空饷!”
“天下各军,无人敢违抗朕的圣旨,唯独你,仗着是朕的贴身太监,就在外面胡作非为!你真缺那几两银子吗?你缺跟朕要,朕给你啊!”
“军中赏罚,皆由五军都督府来判定,再由军吏司核定,方能由军机处盖印!”
“可你呢?仗着是朕的私奴,私自赏罚,买官卖官!”
“你这是掌军啊,还是赚钱啊!”
“好好的安徽军,高达十万人,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朕能指望你什么?”
“指望你把军队搞坏了吗?把天下搞烂吗?”
朱祁钰使劲抽打他,而王诚从跪伏的姿势,变得趴在地上,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皇爷,王公公要不行了,求、求您别打了。”冯孝哭求。
朱祁钰停下鞭子,眸中厉芒闪烁。
若这个时候处死王诚,自然能震慑天下诸人,让天下人看到皇帝的公正,连贴身太监都能打死。
能让那些屈死的冤魂,得以昭雪。
让公正,出现在大明。
然而。
他虽是皇帝,但也是人啊,宫中府中,哪里不是人情聚集之地啊?
他今天处死王诚,得不到什么公正,只会让所有宫人和他离心离德,只会让人耻笑,皇帝连家奴都保不住。
这世界,从古至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啊!
朱祁钰恨恨将鞭子掷在地上“该死的老狗,怎么如此不经打?”
“来人,宣太医给他诊治,别让他死了,等他养好了伤,朕再打他!”
然后,他悻悻坐在御座上。
乾清宫侍奉的宫人,提着的心也放下来。
皇帝果然是念旧情的,别看这几鞭子打得凶,但挨得也值,所有罪过也随着这些鞭子,烟消云散了。
若落在朝堂大臣手里,王诚只会被诛杀的。
朱祁钰苦笑,身在局中,就身不由己。
以王诚之罪,处死是最好的结果。
可他要保着,还得和大臣扯皮,给大臣些利益,而安徽军中的所有受害者,都要平复。
打死一个,大快人心,此事就轻轻过去了,后续麻烦不用解决了,因为罪魁祸首死了。
可不打死,就得把所有手尾收拾干净,该赔偿赔偿,该贬谪贬谪,皇帝还得挨骂。
前者得不到任何实惠,却大快人心。
后者得了实惠,皇帝却被骂。
人心,是永远都抓不住的东西,用舆论得权的人,早晚会死在舆论之上。
“把王三王四带进来。”
很快,两个瑟瑟发抖的汉子进来,看见王诚躺在地上,由太医诊治,像是死了,心中更加惊惧。
“朕听说,你二人要过继给王诚?”
王四胆子比王三大,小声道“回皇爷,奴婢长得像爷爷,爷爷和奴婢亲昵,所以想过继我们。”
朱祁钰冷笑“所以,你们就仗着王诚的事,在安徽胡作非为?”
“皇爷饶命啊,皇爷饶命啊!”两个人吓得屁滚尿流。
“听你俩的意思……”
朱祁钰开口,王三王四还在求饶,宫中太监用戒尺,使劲抽他的后脑勺,两个人惨叫。
“既然你俩对王诚有孝心,现在王诚昏迷,需要亲人呼唤,方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