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贤,辽宁离不开他。”
朱祁钰给胡濙吃一颗定心丸。
不是朕不用他,而是辽宁需要他。
胡濙点头,又问:“不知陛下调谁入吏部啊?”
朱祁钰说了人选。
胡濙秒懂皇帝的深意,皇帝不信陈文,所以又调入些资历比陈文老的,来压制陈文。
“陛下,老臣有一事,恳请陛下成全!”
胡濙挣扎着要跪下。
朱祁钰按住他:“老太傅,您就这样说吧。”
“老臣不想揭陛下的伤疤,但如今陛下已有龙嗣,朝堂又急缺人才,是以老臣想请陛下,赦免几人之罪!”
胡濙语气艰难。
朱祁钰目光闪烁,他知道,胡濙说的是易储风波,章纶、廖庄、钟同三人。
章纶已死。
廖庄和钟同,一个被贬戍铁岭卫,一个被关在诏狱里。
钟同还是钟复的儿子,钟复是宣德八年探花,葬身于土木堡,儿子钟同是景泰二年进士。
为廖庄、钟同上书求情的,还有礼部侍郎孟玘,御史杨集、御史倪敬、徐正等人,都遭到了贬谪。
波及的还有丰庆等人,一共十六个人被贬谪。
丰庆已经被重用了。
孟玘是正统四年进士,倪敬是正统十三年进士,徐正是正统七年进士。
而且,这个徐正和韩雍是同年,两个人相交甚笃。
朱祁钰叹了口气:“老太傅,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在心上啊。”
“陛下,人才难得啊。”
胡濙苦笑:“陛下连丰庆都用了,何不启用这些人,填充中枢或者地方。”
“这些人都是人才啊,敢为直而谏,皆是陛下苦心寻觅的人才。”
潜台词是,倭郡王就在你手里攥着。
难道这些人还能翻起风浪来?
“罢了!”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既然老太傅求情了,朕就饶了他们!”
“调他们回京!”
“朕再问问他们,可有知错?”
朱祁钰目光凌厉。
胡濙还要劝,但岳正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袖。
皇帝能松口,是因为胡濙病重,皇帝不想让中枢震荡,如果胡濙不识相,那么就会波及己身了。
“老太傅,你安心养病,这段时日也不要上早朝了,在家静养,有大事朕再宣诏您便是。”
朱祁钰安抚几句。
北征之事还没有议完。
兀良哈是削弱,还是清剿,还需要再议。
其他两路暂且定下来了。
打发走朝臣。
朱祁钰又把太医宣来,详细问胡濙的病情。
确定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却目光一闪:“冯孝,让人去查查,李贤究竟给老太傅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了启用他,竟不惜和兀良哈打一仗!”
别当皇帝是傻子。
胡濙什么心思,朱祁钰一眼就看出来了。
之所以处处顺着他,是因为胡濙这根定海神针还不能倒。
能天下省份犁清一半以上,定海神针的效用就没这么大了。
等全部犁平,天下俱在他手,何惧一人生死?
而在湖北。
年富亲自率兵,封锁驿递,查抄车辆,很多车架都被掏空了,里面没发现银方子,但和银方子比对之后,十分吻合。
年富立刻把驿递的官吏全都抓了。
同时写奏章给中枢。
梁谷亲自来审讯。
很快就挖出东西来。
线索指向一家商行,叫佳庆商行,经营些瓷器、茶叶生意。
梁谷派人去抓,结果商行已经人走楼空了。
“慢了一步!”
年富也觉得头疼。
他收拢了三万广西狼兵,本想在湖北大干一场,结果发现了真假银案。
虽然中枢没有斥责他,政绩方面也无伤大雅。
问题是,这件事产生的政治影响,对他影响恶劣。
“年督抚,莫急。”
朱仪受不了水上的风浪,上了岸,天天胡吃海塞,人胖了一圈:“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个佳庆商行,主要做湖北、江西、南直隶的声音。
江西戒严。
湖北的线索断了。
那这家商行的根儿就在南直隶,派人去查查就能查出底细来。
他现在纳闷的是,怎么偷的银子。
年富不太想搀和江西的事,但银子却在湖北丢的,苦笑道:“成国公,您想过没有,军中有内鬼!”
“不可能!”
朱仪坚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