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得占地,占地好种粮食啊。
而且,皇帝也在算一笔账,打仗要赚钱才行。
孙原贞和岳正也觉得这仗打的亏。
胡濙却满脸苦涩。
征召十万大军,能统率大军的,只有李贤,这是胡濙给李贤调入中枢积累政治资本。
而且,他感觉身体愈发败坏了,他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大明横扫兀良哈。
太宗皇帝五征漠北,把兀良哈打残,三十年后,正是收获果实的时候。
他想亲眼看到。
“老太傅,可有苦衷?”朱祁钰发现胡濙脸色不佳。
胡濙却摇头:“老臣一心为国,没有私情!”
朱祁钰看向于谦。
于谦苦笑:“攻打兀良哈不是不行。”
“问题是鞑靼的战果还没消化掉。”
“现在攻打兀良哈,也无法占据其地。”
“得不偿失呀。”
朝臣也不同意,出兵四万,袭扰兀良哈即可,而且沿途可以收拢蒙人进入辽河套。
这样能震慑漠北,削弱漠北诸部,还能得到人口。
胡濙慢慢垂下头,一滴鲜血从他鼻腔中滴落。
鲜血在红地毯上殷然成血花,不细看已经看不到了。
“老太傅,您怎么了?”
朱祁钰眼尖,快步走过来。
胡濙轻轻一摸鼻孔,全是血,却急声道:“老臣无事,只是虚火上炎而已,陛下切莫在意。”
但是,他的鼻血止不住啊!
“太医!快宣太医!”
朱祁钰要把他扶起来,但胡濙怕过病气给皇帝。
由着太监扶起来,却还在笑:“老臣无事,诸位同僚继续议事吧。”
但他脸色煞白,满脸是血。
鼻血哗啦啦流,止都止不住。
“老臣觉得征伐兀良哈,正是当时……”
话没说完,身体晃了晃,朝着前面栽倒。
好在岳正在后面抱住了他。
“太医呢?”
朱祁钰急了:“快,把老太傅放在塌上!”
“陛下,这是龙榻,臣子岂敢躺在上面,这是僭越,大不敬啊!”岳正不敢松手。
“老太傅于国于朕都有大恩,朕允其躺一次!”
朱祁钰话虽如此。
但朝臣坚决不同意,臣子躺在龙榻上,这是逼胡濙去死啊。
只能把胡濙放在地毯上。
朱祁钰让太监取胡濙的大氅来,给胡濙铺在身下,让他躺在上面。
太医小跑着进殿行礼,朱祁钰挥手打断:“快看看老太傅!”
“如何?”
朱祁钰能真的着急。
他能稳坐钓鱼台,最大的功臣就是胡濙。
若胡濙死了,很多计划都要被迫终止。
派出去镇抚地方的重臣,要调回来很多,比如王文、项文曜、何文渊、李贤、林聪、王伟、张凤等人,都要回京。
地方也不能继续犁平了,很多大军,都要抽调回京师。
等下一次机会,不知道哪年了。
“回陛下,老太傅过于疲累,心力交瘁导致的怒火攻心。”
太医的话,让朱祁钰松了口气:“当真无大碍?”
“回陛下,微臣觉得并无大碍,还要请太医院太医们研讨商量。”太医磕头回禀。
朱祁钰松了口气。
胡濙不死就好。
“治好老太傅,乃是天下大事。”
“朕就交给你们太医院了,一定要重之又重,慎之又慎。”
“治好了,朕重重有赏!”
朱祁钰没说治不好。
治不好,就得有人陪葬!
“谢陛下隆恩,微臣去开个方子,不知……”太医想问,胡濙是不是运送回家去。
“等喝了汤药再送回去,你就在养心殿开方熬药,你亲自盯着。”
太医还想说,病人需要静养,伱们最好别说话。
但他也不敢说啊。
“微臣遵旨!”磕个头后,退出殿内。
朱祁钰也不避讳:“诸卿,虚惊一场啊。”
“若老太傅有个三长两短,朕这心,过意不去啊!”
朝臣也跟着虚惊一场。
若胡濙真死了,朝政必然震荡。
征讨兀良哈也必然搁置了。
甚至地方的犁平,也要暂时搁置。
这根定海神针,绝对不能倒。
“老太傅需要静养,吏部需要一位重臣分担政务,诸卿可有人选举荐?”
朱祁钰可不想调李贤回京。
“陛下,吏部左侍郎陈文极有能力,由他代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