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收了笑容:“来人,把姓胡的,全都吊起来,再架起火来,他们不是喜欢放火吗?就让他们体会体会做烧鸡的滋味!哈哈哈!”
朱仪浑身一颤,他觉得金忠像是疯了。
都是现成的火。
把人吊在墙上就好了。
还烧不死,腿会被烤熟,也可能被呛到窒息。
这叫烤鸡。
胡家人不停求饶。
金忠却看向朱仪:“你派人,去胡家镇,把姓胡的,都给本督控制起来!”
“还有,这城里,姓胡的,也都抓起来!”
“鄱阳城守冯以浈协同造反,你去将冯以浈家眷控制起来,不许走掉一个人!”
“再帮本督送信给张善,令张善滚过来见本督!”
“再传令给杨信,让杨信封锁所有要道,一个江西人都不可出境,他们想跟本督玩,本督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朱仪看着面容狰狞的金忠,心中惊惧,赶紧称是。
“还不快去!”
金忠厉吼,拂开了朱仪:“本督是残废吗?还需要扶着?去!”
“是是是!”
朱仪赶紧布置人动手。
“你的兵在哪?”金忠厉声问。
“回提督,在双港口。”
“散在各要道把守起来!”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实打实的二十万人。
金忠说了这么多话,十分疲累,挑个地方坐下,席地而坐。
锦衣卫的番子都被背了出来,还剩下1个人。
“去找城里的大夫,给本督的人治伤,一个都不许死!”
金忠目光森然:“本督的人死一个,本督就杀大夫一家!”
“把这些人的脚往下面放一放,离火那么远干什么!”
“烤死了更好,还不用收尸了!”
府衙墙上,挂着一片人。
惨叫是此起彼伏。
金忠缓了缓,让人伺候笔墨,他要将江西的原委,全都写成密奏,禀告皇爷。
“提督,您气色极差,要不歇歇吧?”朱六小声宽慰。
金忠神色微缓:“江西的情况,必须汇报给陛下,晚一刻都不行。”
“六子,你要知道,咱们都是给皇爷效命的。”
“咱们可以丢了性命,但必须恪尽职守,誓死为皇爷效忠。”
朱六立刻跪在地上:“小的一定恪尽职守,为皇爷效忠!”
“你给本督研墨。”
朱六犯了难了,他也不会啊。
赶鸭子上架,使劲划墨块。
金忠瞥了他一眼,实在浪费墨,字迹墨汁太浓,穿透纸张,一股戾气跃然纸上。
而在京师。
煤矿卖得如火如荼,海量的银子运入内帑。
因为买煤是要花钱的。
百姓平白增添了取暖负担,肯定不愿意买煤,而是继续上山砍柴。
朱祁钰告诉矿商,煤的价格要低,让普通百姓全都买得起。
今年先试验,明年禁止砍伐树木,煤自然就好卖了。
进入十一月,京师已经入冬。
但京畿却热火朝天。
因为各家妇人,都在织毛衣,织两件毛衣给织女一个铜板的手工钱。
织毛衣的手法快速扩散,整个京畿都会织了。
只是毛线供应不上。
而毛纺厂如雨后春笋般在京畿开业。
松江商人也想做毛纺,结果发现,南直隶气候湿润,不适合毛纺,造价也比北方高。
但人家聪明,不做低端,做高端毛衣。
他们发现专利是个好东西。
转而研发软化剂,并且去专利局注册专利。
一时之间,毛纺厂遍布大明,很多人发现毛纺是个新风口,大量资金进入毛纺厂。
如今宫中,人手一件高档毛衣。
有的官小姐都有四五件换着穿,宫中攀比之风因毛衣而起。
朱祁钰是毛衣不离身。
宋淑清也在学着织毛衣,她掀起了宫中织毛衣的风潮,怀着孕的几位嫔妃也想给皇帝织一件毛衣,展示自己的爱意。
“诸卿,暖和吗?”
坐在早朝上,朱祁钰心情不错,毛纺会成为控制草原的一只大手。
但想彻底控制草原,靠毛纺还不够。
“陛下圣神文武,发明毛衣,不啻于嫘祖之功!”耿九畴的官袍里,就裹着件高档毛衣,浑身暖呼呼的。
不止毛衣,他还穿了件毛裤。
虽然这东西扎身子,但他们都穿着亵衣,隔着亵衣穿,感受不到扎身体。
“哈哈哈,朕岂能和古之圣贤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