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该有的心思?
噗通!
周能跪在地上:“求大人放过卑职,卑职和漠北王府没有任何干系,求大人放过卑职!”
周寿和周彧也吓得跪在地上请罪。
“指挥使大人快起来,就是几句家常话,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感笑道。
“卑职不敢听,也不该听!”周能谨小慎微。
废话。
以前他还敢咋呼一下。
现在的皇帝就是活脱脱的暴君,最喜欢用残暴手段杀人。
他家和漠北王牵扯太深,谁也不知道何时就落下灭顶之灾?
“大人过于自谦了,快快起来。”许感依旧在笑。
周能打死也不敢起来。
他也不敢贿赂许感。
因为许感是皇帝的人,一旦贿赂,就被拿住把柄了,更难办。
“大人不必谨小慎微,皇爷夸奖过您。”
许感笑道:“您身为外戚,却闭门谢客,与勋臣等断绝来往,可见其清白。”
“皇爷说,您是太子的外公,血脉是断不了的。”
周能直接傻了。
皇帝这话,是让他自尽吗?
“咱家是做奴婢的,本来是不敢说天家的坏话。”
许感笑道:“但周指挥使待人以诚,咱家就要唠叨几句,不知周指挥使愿不愿意听呢?”
“愿、愿意!”周能磕头。
“这漠北王,频频惹得皇爷生气。”
“咱家在宫里面当差,可不好当啊。”
许感站起来:“你是漠北王的岳丈,又是太子的外公,可要帮着规劝规劝漠北王啊。”
“这血缘,是人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周指挥使,你说,咱家说的对不对啊?”
周能直接傻了。
许感给他发布的任务是,规劝漠北王。
可他根本进不了漠北王府啊。
如何规劝?
再说了,他女儿是妾,不是妻!
他这个妾老子,算哪门子岳丈啊?
“好了,咱家就来贵府喝杯茶,不必恭送了。”
许感走了一段,慢慢回眸:“对了,有些差事呀,万一做不好,惹得天家降怒,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周能身体一软,又跪在地上。
庭院都是硬石板铺就的,这么一跪,膝盖都能跪碎。
许感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办不成就去死吧。
周能在两个儿子搀扶下,追上许感:“请问大人,卑职可否造访漠北王府?”
许感看了他一眼,这是聪明的。
“漠北王乃宗人令,管束整个宗室,公务繁忙,若有时间,自然会传唤你的。”许感笑道。
周能连连感谢:“卑职随时恭候漠北王传唤。”
朱祁镇女人多。
许感一家一家造访。
时间悠悠而过。
转眼就过了九月,步入十月,京师天气尚热,但已经有了秋后的凉爽。
河套报捷奏章,终于传到京师。
“范广壮哉!寇深壮哉!”
奉天殿上,朱祁钰站起来:“这一仗打得漂亮!”
朝堂上议论纷纷。
群情振奋。
“老太傅,您可知这秃巴思部和鲜卑有何关联?”朱祁钰问。
“这秃巴思部,最早要追溯到柔然了……”
胡濙娓娓道来。
柔然被灭后,北迁至捕鱼儿海,自称檀檀(塔塔儿),又和蒙人通婚,最终被成吉思汗所赶走。
残余的族人向西,游牧至康国(撒马尔罕),在康国短暂定居,又在附近游牧。
直到大元崩塌后,和成吉思汗十二世孙联姻,方有秃巴思部。
秃巴思部再次北移至谦河,在谦河流域放牧。
未来这一支会成为图瓦.共.和.国。
“地图呢?”
朱祁钰听得一知半解。
朝臣也对谦河没有概念。
谦河是从北冰洋自北向南流的河流,上游被称之为剑河,分叉的下游叫谦河。
现在统称叶尼塞河。
“陛下,我朝没有谦河地图,大元地图里面有。”胡濙苦笑。
朱祁钰看向冯孝:“去取大元地图,在奉天殿西墙,画上我大明地图,东墙画上大元地图!”
很快。
地图被取来。
但大元的地图非常简陋。
还是胡濙等人帮着参谋着看。
“根据拓跋惕供述,他们是被准噶尔部祸害,被迫南迁东游。”
朱祁钰道:“就说明准噶尔部在谦河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