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王匍匐过来,吭哧半天:“微臣偷看隔壁寡妇洗澡!求陛下收回微臣的亲王爵位!”
“滚下去!”
你不要脸,朱祁钰还要脸呢。
就算想收回亲王爵位,也得编个合适的理由才对。
“皇爷,邢国公已经入京。”冯孝禀报。
朱祁钰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诸王,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以后该如何向国朝效忠,为朕效忠!”
“朕最后提醒尔等一遍。”
“朕是你们的主子!”
“该如何向主子效忠,学学你家养的那条狗!”
说完,走下了奉天门。
返回奉天殿。
奉天殿群臣熬了一夜,个个都没精神。
重点是担心自己家里啊。
不知道,被厂卫祸害一遍,家里会是什么惨状呢。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诸卿。”
“就查一个晚上,只查出冰山一角。”
“但查到的问题,却让朕睡不着觉啊!”
“不敢睡觉!”
“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朱祁钰收到耿九畴四臣的奏报,目光幽幽:“是不是啊,罗俊?”
刚穿上户部右侍郎官袍的罗俊一愣:“陛下,微臣不知啊!”
“伱不知道吗?”
罗俊是正统十三年进士,二甲第五名出身,原在户部任官。
如今中枢大部分能臣离京入地方担任要职。
他们则按照规制,顶替上官,成为朝中新贵。
罗俊就是幸运的人。
“罗俊,你只是清吏司的官员,一个月俸禄是多少?”
“你家中,哪来的百万存银呢?”
啪!
朱祁钰一巴掌拍在案上:“还不说实话!”
耿九畴四个文臣,负责查抄官员。
在罗俊家中猪圈,罗俊发现了百万存银,现在还在清点,数目多到白圭都不敢相信。
罗俊满脸茫然:“微臣不知道啊!”
“去了诏狱,你就知道了!”
朱祁钰懒得废话:“带走!”
“微臣冤枉啊!”
罗俊避开卫士,不停磕头:“陛下,微臣只是户部小官,不管要害部门,谁会给微臣送礼啊!”
这话有理。
朱祁钰扫视,耿九畴四文臣查出来的官员,都是新步入要害部门的,可以说是朝堂新贵。
就算让他们贪,也贪不了这么多。
难道耿九畴敢骗朕?
旋即摇摇头。
都知监在侧,就算耿九畴有这个心思,也得压着。
“难道是栽赃?”
朱祁钰忽然一怔。
他封闭城门,要干什么来着?
是清查官员府邸吗?
不是吧,是抓那股神秘力量吧?
歪楼了!
从丁全家里出现五百死士之后,就彻底歪了。
他都歪了。
现在耿九畴四臣,却又查到了贪银。
只要朱祁钰杀掉罗俊等几人,此案就终结了。
幕后那股势力,就皆大欢喜,继续隐藏起来,快乐地操纵大明了。
“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朱祁钰暗道:“好厉害的手段,朕都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他挥挥手,让人把罗俊等人放开。
“罗俊,你怎么看?”朱祁钰不动声色。
“回陛下!”
“一定有人在陷害微臣!”
罗俊发疯了:“把微臣推出来,干扰视听,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奸臣!”
“那你怀疑谁呢?”
就算是罗俊,罗俊也是个小虾米。
罗俊环视群臣,又恭敬地磕头:“微臣不敢猜测,但是陛下,能操纵朝局的,必然是重臣!”
这话可就引起众怒了。
张凤怒斥道:“难道本官就是奸臣喽?”
罗俊不敢说话。
不言而喻。
“张凤莫急,你,朕是相信的。”
“罗俊也是心中焦急,顺嘴胡说的,你该理解理解。”
朱祁钰嘴角翘起:“罗俊,朕让你去查,把栽赃你的人,给朕找出来。”
“陛下,从他家里抄出白银,您却让他去查别人?”
张凤高声道:“万一此人善于狡辩,隐藏自己,然后得到陛下授权,开始四处攀咬,销毁证据,岂不祸乱朝纲?”
“张卿此言有理,周瑄呢?让周瑄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