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范青怆然傻笑。
“喂,你失心疯了?”
逯杲撑起眼皮子:“范青,你又哭又笑的,干什么啊!”
范青却收敛了笑容:“逯杲,兄弟能信你吗?”
“老子为你挨了一箭,过命的兄弟。”
逯杲正色道:“而且,吾等俱是为陛下办案!一心为公!”
范青把逯杲背起来,进了个房间。
压低声音道:“咱们的办案方向错了!”
“啥?”逯杲没明白。
“你听我慢慢说……”范青把自己怀疑的说了一遍。
他不是多相信逯杲,反正说完就过去了,他不会承认的。
逯杲却抓住了重点,一个能让他平步青云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这个调包军械案,是那伙人抛出来,转移视线的?”逯杲舔了舔舌头。
范青点头。
“你的意思是,这案子是他们炮制出来,给咱们看的,咱们所看到的,都只是他们想看到的而已。”
范青点头。
逯杲倒吸一口冷气:“这伙人势力也太大了吧!”
“老子都有点怕了,煌煌大明京师,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组织?”范青叹气。
皇帝本意是关闭城门,防止民夫造反。
结果白圭送上来秦老汉的线索。
从糖舍,一路追查,却查出了五百私兵,进而查到了地下室,军械调包案浮出水面。
一路追查,到了方家庄。
人抓住了,但都是小虾米。
但是,最初查的问题,都抛之脑后了,因为后面查的东西太劲爆。
“兄弟,有这么大能量的,都不是这些小虾米。真正该查的,在上面!”
逯杲意思是朝堂。
范青点头。
忽然陷入沉默。
“咱们是为陛下卖命的,陛下想查多少呢?”逯杲问。
范青一愣:“本官可不管揣测天家心思……”
他也不知道。
“跟我还见外?”
逯杲压低声音道:“兄弟跟你说句实话。”
“明面上的危机,并不可怕,背地里的暗箭,才让人坐立不安呢。”
“那伙贼人能转移视线。”
“恰恰说明,其势力之大。”
“仓促一手,就耍得朝堂团团转。”
“实在让人坐立不安。”
“但兄弟却认为,他们已经乱了阵脚,说不定真能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逯杲想获取大功,就得拿命博。
关键他受了伤,必须要和范青合作,所以开始劝导范青,跟他一起干。
“你想查?”范青犹豫。
“兄弟,你想当一辈子暗探吗?”
逯杲挪动一下身体,伤口实在是疼:“当暗探,有今天没明天,早晚被清算,看看毛骧、蒋瓛、纪纲、马顺,都是什么下场?咱们早晚也有这一天的!”
范青真不如逯杲有远见。
“兄弟,听句劝。”
“立了大功,就离开厂卫,去边疆,博取一份功劳回来!”
逯杲满头是汗,说话很勉强:“混个爵位,让家人过上安生日子!”
“但调查那伙人,怕是十分困难。”范青不想深查。
若他十分优秀。
皇帝会放他离开吗?
优胜劣汰,没听说过把第一名淘汰了。
但番子,没有好下场的。
“兄弟!”
逯杲抓住他:“俺知道你担心啥,担心无法脱离东厂?”
“但你想过没有,军中也需要探子!”
“勋臣中间,难道就不需要陛下的人吗?”
逯杲挪动下身体:“咱们现在不是陛下的铁杆,得靠命才能换来,陛下的恩典。”
“你真就想一辈子在东厂里,当个探子吗?”
范青被说动了。
“那你说该咋办?”范青这么玩命,就是想封爵。
逯杲说的没错,军中也需要探子。
入军中拼杀几年,获得爵位,当了勋臣,照样能为皇帝探听情报。
逯杲笑了:“调查的权力,在我们手上。”
“他们给咱们的,咱们吃掉。”
“他们不给咱们的,咱们硬吃!”
范青搞政治,远远不如逯杲。
他压低声音和范青说了很多,范青眼睛亮起。
京中,石城王家。
曹吉祥直接敲门。
宁藩诸王,都住在一座府邸内,算是暂居,年底就要搬入百王府里。
曹吉祥诬陷宁王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