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陈循,俞山、仪铭、蔚能脸色一变,赶紧跪下请罪。
“俞山,你是不是想告老还乡啊?”朱祁钰目光阴沉,直接点名。
这段日子,朕太好说话了,所以你们又飘了?
忘了你们是谁的狗了?
给点阳光就灿烂!
“老臣知错!”俞山瑟瑟发抖。
“哼,不想干就直说,朕允你告老还乡,朝野上下不知道多少人惦记你的位子呢!”
朱祁钰不阴不阳道:“尔等也是!别以为朕离开你们朝堂就不转了?”
“当初王翱就是这么想的?陈循也是这般想的!甚至太上皇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呢,怎么了?”
“谁死了,大明不照样往前走!朕永远是大明的皇帝!谁也改不了!”
“你们算个什么?自己掂量掂量!”
“内阁,出个章程,朕讨厌小脚!像个怪物一样,堂堂天朝女人,怎么能是个怪物呢?”
百官叩拜,阁部高官心中悲戚,都开始想念陈循了,奈何,回不去了。
见百官拜服,朱祁钰话锋一转:
“诸卿若实在喜欢小脚,就去西番、去漠北、去安南、去倭国找。”
“那些人贱,把她们脚剁下来,送给你们珍藏,剁十万人、百万人、千万人,朕也不心疼!”
“随你们开心!朕非但不干涉,还拍手叫好!”
“但天朝的女人不准!朕之大明的女人不准裹脚!”
“她们是天朝的女人,是朕的女儿!朕不许她们受罪!”
“更不许缠足的陋习延续下去!有损天朝威名!”
朱祁钰语气稍缓:“官宦人家,裹脚的能放开抓紧放开,裹成了的,趁早低嫁,别想着攀高枝儿了,以后去了婆家也是受气,不如低嫁出去,挑个民户嫁了,还能过过官小姐的瘾!”
“朕已经把京察标准告诉了尔等,尔等好自为之!”
还敢说什么?
皇帝要动刀子了,谁还敢试探皇帝底线?
只能磕头请罪。
其实心里不屑一顾,有资格裹脚的是上流社会,民间女人裹什么脚?
番外女子更不配了,看着倒胃口。
胡濙却眼睛一亮,看出来了,于谦回来之前,皇帝先发制人,敲打群臣,告诉他们:别以为于谦回来了,便有靠山了!
于谦回来,朕还是皇帝!
于谦也翻不起风浪,明白吗?
同时又松了口气,皇帝没杀两个祭刀,算收敛性子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朱祁钰道。
“启禀陛下,流民暂且安置完毕,臣将个中要事陈于奏章中,请圣目阅览!”叶盛出班。
石璞是聪明人,知道皇帝看重叶盛。
所以把出头的好机会,送给叶盛,算是和叶盛结个人情。
呈上来,朱祁钰没看,放在御案上:“朕已经让军器局赶制一批农具出来,赐给流民,不用收钱。”
叶盛翻个白眼,流民手里的银子,都被您刮干了,有的还欠东厂印子钱,哪有油水让您刮了?
不过,皇帝肯赐流民农具,算是皇恩浩荡了。
“臣替流民谢陛下隆恩!”叶盛叩拜。
朱祁钰点点头:“朝堂欠了诸卿数月俸禄,也一并发下去,都发现银!不发宝钞!”
哗!
此言一出,朝堂议论纷纷,真给发钱?皇帝不抠儿了?
“诸卿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朕?”朱祁钰讶异问道。
“陛下,臣等家中尚能度日,这、这银子还是赏赐有功之臣吧!”李贤小心翼翼道。
百官都偷瞄着皇帝,大明皇帝最抠儿了,俸禄定得非常低,还经常发不出来!
尤其是当今圣上,抠王之王。
从他手里抠银子,难上加难,这次究竟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为什么发钱?
“哈哈哈,有功之臣要赏,诸卿俸禄也要发!”
朱祁钰笑道:“以后也不发宝钞了,直接发现银。”
“朕本来想发铜钱的,内承运库里铜钱堆积如山,实在是占地方,而且最近内帑有些进项,银子放在仓库里发霉,实在没必要。”
陛下,您凡尔赛了呀!
百官心里苦呀,那都是我们的钱啊!
“诸卿,朕有一个想法。”
来了!
皇帝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发钱的,就在这等着呢!
“钞法恐怕是推行不下去了,朝野上下心知肚明,以前内帑没钱,朝堂只能强制推行钞法,害得民怨四起。”
“现在朕手头宽裕了,说句难听的,银子在宫里都发霉了!”
朱祁钰飘飘然:“所以,朕打算废除钞法,将银子作为主要货币